更新时间:2012一07一16
李曜一行人冲出城门,后面的潞州兵追之不及,赶到城门口时,李曜等人已经远去,领队那潞州小校大怒,喝令了几声,剩下的兵将忽然齐齐出动,把正在城门周围的百姓围在一起,全部乱刀砍死,而后关闭城门,不再管李曜这一行人。
远处李曜见了潞州兵拿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泄愤,不禁目眦欲裂,手中握着马缰,似乎立即就要转身冲将会去。
他此刻骑在马上,落在最后观察,他身边的一人也是骑着马,却不是憨娃儿,而是王笉。
王笉也瞧见了潞州兵杀戮百姓,又惊又怒道:“这些潞州兵怎的全无人性!”
李曜点点头,却并未说话。
王笉也知道潞州兵这般做,自己等人也毫无办法,生了许久闷气,气恼道:“他们怎么不追上来,说不定某都忍不住要杀几个凶手来祭奠那些枉死之人!”
李曜轻叹一声:“是啊,没有追来。想来潞州此刻情形还不稳定,造反的潞州兵觉得我等并非什么关键人物,纵然杀了他一名守军,此时此刻却也懒得费力追赶了吧。”
王笉放心下来,松了口气,忽然又叹了一声,道:“我等此番倒是脱离了险境,只是这潞州百姓,只怕又免不得要遭一场兵灾了。”
李曜摇摇头:“怕就怕不止是一场兵灾这么简单。”
王笉目光一凝:“正阳兄此言何解?”
李曜轻轻摇头:“燕然你想,安居受此时叛变并帅,且杀了并帅胞弟,并帅可还能容他否?”
王笉道:“自然不能。”
“那么,并帅既然不能容他,他在并帅的沙陀精骑面前,又可有自保之力?”
王笉只是微微思索,便直接摇头:“以区区潞州动乱之地,怎可能敌得住并帅十万虎贲?我意并帅若然征讨安居受,安居受绝无幸理。”
李曜轻轻拍了一下手,道:“正是如此,安居受此前不过后院军使,连牙将都不是,此番趁机兵变,不过是趁着潞州人深恨潞帅李公之机,顺势而为。然则此人既然连牙将都不是,如何能有足够威望镇得住潞州兵中老将?此后一段时间,安居受最关键的便是稳定军心。可是并帅乃是知兵之人,岂能给他这段时日?必然要派兵来攻!此时若你是安居受,你还能傻乎乎地等着并帅讨伐之军南来而不做任何动作吗?”
王笉恍然大悟,问道:“正阳兄是说,安居受既然难敌并帅兵锋,此时就必然要联络投靠一方强者而纵观河北河南,唯独汴帅朱公,可以为并帅之敌,如此安居受必然要联络汴帅,献城投靠?”
李曜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安居受投靠汴帅,汴帅自然不会错过这样一个机会,一定会竭尽全力支持安居受,以便在并帅腹心之地打入一颗楔子。但并帅威震天下,又岂能因为有此一节便屈兵不前?必然会遣麾下大将来夺回潞州。如此说来,潞州如何能够只有一次兵灾?”
王笉面色一变,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面色又黯淡下去:“这等事情,如何是你我能够左右,便是再有心,却也无能为力憾甚!憾甚!”
李曜长叹一声:“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关山路,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笉浑身一震,目光如练,大声赞道:“好一个长短句!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非慈悲贤者,安能有此悲赋!”
李曜心中惭愧,忖道:“贤者是不敢当的,我这不光抄袭,还乱改了俩字呢要不然出现‘潼关’,可就不好解释了。”
他不好意思接这句话,只好苦笑一番,但王笉却似乎看出了另外的意思,微微点头,似乎正在品味什么,半晌之后,才沉吟道:“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宫阙万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