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感觉匕首撤离脖子,这才吐出一口气,“罗将军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该放了我”
风掀起苏陌的长发,挠过罗钊的鼻翼,罗钊轻哼一声,“带你走,还有用”
苏陌胆寒,“难不成你想用我去换冯奕”
“算你有点脑子。”
此番赵毅攻东山,必然血流成河。赵毅嗜杀成性,东山王一脉,怕是谁都保不住用一个世子去换下另一个世子的性命,看起来的确可行
“恐怕这次罗将军要失算了。赵毅不像是一个能接受别人要挟的人你此举,只会激怒于他相反,你若臣服,求赵毅赦免冯奕,反而可行”
“臣服你让我臣服于一个暴君吗”
苏陌心头一凛,原来这十数日,罗钊的归顺都是装出来的她突然意识到说不定这次只留了百余人在河口,是赵毅故意给罗钊一个反复的机会,就像上次赵毅沐浴时,用匕首试探自己一样。
既然如此,赵毅肯定有后招,那自己就应该有逃跑的机会。
她苏陌的命是不值钱,可还没到为东山王陪葬的地步。
这匹马跑了不到十里路就歇菜了。烈马一声哀鸣,罗钊提着苏陌及时跳下来,眼巴巴看着它委顿在地,气绝身亡。
苏陌眨巴了一下眼,“估计是你跑得太急,把它累死了”
罗钊心中了然,“你当我跟你一样蠢吗”这马肯定是提前被人下了药,他亲自挑选马匹就是防着这一出,这倒好,防不胜防
以赵毅的狠辣性子,还真可能给那几十匹马一起下药。
两人连夜奔了几十里。苏陌身子弱,半道就走不动了,罗钊只能将她往肩上一扛,直奔东山腹地而去。
天快亮时,找了一出隐蔽的地方躲避追兵。罗钊伤口再度裂开,身上衣衫侵蚀了一大片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陌道:“罗将军,你这样下去得把自己的命搭上,救出冯奕,没你的扶持,他也活不长,说不定赵毅还会迁怒于他,教他碎尸万段。”
罗钊一个眼刀甩过来,苏陌噤了声,可没一会儿,苏陌又说,“我这里有药,可以止血”
苏陌见罗钊不信,自己给自己割了一道口子,将药粉涂抹在上面,果然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伤口也没有一丝红肿。
罗钊这才解下衣服,抢了药,自己往伤口上倒。
苏陌笑眯眯地看着他,“罗将军,我这么弱,你还怕我对你下手不成”
罗钊将药摸匀,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干,将药粉扣下来,伤口也不像以前那样狰狞。
罗钊满意地点点头,“谅你也不敢”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罗钊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再度醒来时,他已经被捆了手脚关在囚车里,前后都是手持利刃的军士。囚车吱嘎吱嘎地晃悠着往前走,苏陌坐在囚车外面,正啃着一只鸡腿。
啃完鸡腿,苏陌才发现罗钊醒了,笑嘻嘻地问道:“要不要喝水”
罗钊当即气得胸口一闷,差点背过气去。
阴沟里翻一次船,那可以当成是倒霉当头,阴沟里翻两次船,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蓝颜薄命,本该命运如此多舛
若是让他栽在英雄豪杰手里,他认命,心服口服,偏偏栽在这个弱鸡世子手里,他的一世英名朝夕间便毁于一旦。
“这是往哪里去”
苏陌知无不言,“东山马车比你走路强”
敢情你还是为我着想了罗钊的气息一下更加不顺了,再也不准备搭理苏陌。
罗钊都被关在囚车里,苏陌也得跟着受罪暴君给她的职责就是看住罗钊,罗钊在,她在,罗钊走,她亡原本她辛辛苦苦将罗钊抓回来,不是应该封赏的吗
苏陌戴了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