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一阵混乱过后,姜凌波跟着孙嘉树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感动的,反正谁安慰都不好使。孙嘉树也没了办法,只好给她讲他发现她的过程。
据他说,他就是通过看监控再看监控,然后就怀疑她进了地下停车场,接着他就跑下来,跟停车场的保安大叔一人一边排着搜查。
那手电筒还是保安大叔给他的。幸亏她附近的灯坏了,保安大叔特意提了一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那么偏的地方也能停车。
“早知道你哭得这么厉害,我就说是因为我怕破坏公务以后保安大叔来向我索赔,所以才没敢用它砸窗。”
孙嘉树给她递着纸,笑得不行:“有什么好哭的?我的手又没事,医生都说了,就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两天就好了。再说,我这伤的又是左手,吃饭都不用你喂我。”
他伸手蹭了蹭她下巴上的泪,笑得又没个正经:“还是说你特想喂我,结果看我没伤到右手,遗憾到哭了?我可跟你讲,我的右手可不光是用来吃饭的。”
姜凌波:“”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情讲污段子!
但她没想到,随后的几天,孙嘉树的污更是突破了天际。
他的手伤了,锅碗瓢盆不能刷她能理解,衣服裤子没法洗她也愿意代劳,但是
“你难道就这么几条内裤吗?难道今天不洗c你明天就没有东西穿了?!”
姜凌波拎着孙嘉树扔到洗衣盆里的内裤,愤愤地走到客厅。
孙嘉树坐在沙发上舒服地看着电视,头也不转地说:“我是男人嘛,又跟你住在一起。”
他顿了顿,又诚恳地表示:“我是在夸你。”
谁稀罕!姜凌波又愤愤地冲回卫生间,把孙嘉树的内裤甩回盆子里。
但当她转身看到晾衣架,上面还挂着她出事前孙嘉树给她洗的袜子,她又没了脾气,回到水池边开始认真给孙嘉树洗起内裤来。
明明水是温的,为什么感觉手和脸都那么烫?
都怪孙嘉树刚才说的那些一(▽)q
姜凌波抬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心又沉了下去。虽然被闷在车里关了几个小时,但她可以说是毫发无损,除了姨妈痛又犯了几回,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她自己清楚,说没有影响那是假的。
她现在,开始怕黑了。
准确说,也不是害怕,而是处在黑暗里她就会很不舒服,有种形容不出的心慌意乱。一个人在家里呆久了也是一样,所以她就变成了孙嘉树的小尾巴,他到哪里她都要跟着。
想到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姜凌波又开始心里发慌。她深吸着气缓了缓,很快拧干孙嘉树的内裤,挂上晾衣架,然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对着镜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黑暗什么的,她才不怕,因为孙嘉树会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甚至都没有告诉孙嘉树,因为她相信这些害怕只是暂时的,用了不了几天,她就会变回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姜大花!
姜凌波边想着,边笑嘻嘻地跑到客厅,甩开拖鞋窝到孙嘉树身边:“这个电视剧我看过,后来女主角跟了兄弟里面的弟弟,当初猜男主的时候我还猜对了~”
孙嘉树:“”
几秒后,他把遥控器塞到姜凌波手里,顺手还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你跟我说也就算了,要是出去跟别人随便剧透,会被揍的。”
姜凌波“嘿嘿嘿”调到自己想看的台,才不理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姜凌波一直睡得不好。
她不习惯开灯睡觉,但关着灯却更加睡不着,所以每天晚上都要熬到天亮,熬到疲劳得神志不清,才能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