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救我’吗?”霖子惊诧地问我。
我点点头,看着房顶上那个突兀诡异的脑袋,“你就是亚青对不对?但是我们怎么救你啊?”
他的口齿不清,依然那么含含糊糊的,但是比起刚才,眼神里少了一些凶狠,多了一丝凄凉。
而当我问他是不是亚青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晃了晃脑袋,看着像点头的样子。
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又是怎么来到这里变成这样的,但我必须救他。
因为他卷进这阴暗负一层,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能下来吗?”我一边问亚青一边靠近。
他开始冲我低吼,但又很快流露出伤心的神色,感觉他已经神志不清,被人给控制了似的,又或者是单纯的害怕。
我和霖子都很着急,就在这时,霖子的手机响了。
原本清脆的铃声就像一声尖叫,我们三个都被吓了一跳,亚青瞪着红眼珠子顿时脖子都伸长了,好像随时准备出来吃了我们。
霖子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还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沾了一堆粘液,赶紧拿起来在衣服上蹭蹭,他摁了接听键。
因为周围十分安静,所以即使霖子没有开扬声器,我也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小巴打来的。
负一层的信号不太好,小巴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哑了似的,但大概意思能听明白。
他说已经派人去盯着那个温杰了,但温杰到现在还没有动身去幼儿园,还在他的公司正常上班,从他的公司到幼儿园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此时已经两点四十五了,距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
不知不觉的,我们竟然已经下来半个多小时了。
小巴还说,王娜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孩子,还跟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在说话,便衣警察们凑过去听了听,王娜在提醒那位家长注意安全,所以那女人是双胞胎的家长。
霖子让小巴盯紧那个温杰,他非常狡猾,一旦开始人格分裂,反侦察的能力也很高,很可能耍别的花样,或许他不会去幼儿园,而是在路上下手。
然后信号中断,手机被迫挂断,好在该说的都说了。
但这个电话来得不巧,吊顶里的人就像野兽一样开始发怒,他发出了一种极其可怕的叫声,我开始耳鸣,脑袋嗡嗡作响,然后开始出现幻觉。
我看到无数人影在卫生间里穿梭,他们有的穿着白大褂,有的穿着护工穿的绿色工装,还有穿着便装的人,看着不像医院里的工作人员。
他们犹如游魂一般,或聊天,或哭丧着脸,或焦急地解开裤腰带方便,总之都是在上厕所。
那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我看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发生的事情。
慌张地躲开那些人,我汗如雨下,而就在我一抬头的时候,却再次看到了那个突兀的脑袋,他吐着长长的舌头,伸着长长的脖子,头发垂下来,就像个吊死鬼。
突然,一只冰凉潮湿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被那个人抓着跑了出去,腿脚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看不清楚那只手的主人,视线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模糊不清,朦朦胧胧的。
当那只手松开我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站在电梯的门口前面,手里的手电筒还亮着。
连忙向周围看看,霖子就在我的左手边。
“霖子,你是不是也被一个人抓着过来的?”我紧张地问。
霖子反应了一下,点点头,“是,那是谁啊?感觉那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死人”
“也许就是死人。”我逐渐冷静下来,“我怀疑是那些女人把咱们救了。”
“我感觉像男人的手啊”霖子说。
不管怎么样,此地不宜久留,我来到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