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宁收回目光,只对玉清鹤道了声多谢皇上,便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着。
今日早朝经过这件事一闹,玉清鹤也没了上朝的心思。好在今日没什么大事要说,早朝便很快就散了。
出了宫门,顾鸿正好与苏舟宁目光对上,苏舟宁手心冒着冷汗,挺直了脊梁。
反常的是,顾鸿没有像往常那样对苏舟宁语出奚落,他仅看了一眼,便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直到苏府与左相府的马车离开皇宫,宫门口依旧还有大臣正在议论这件事情。
下了早朝,玉清鹤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过了没多久,忽然有太监来报说是六皇子醒过来了。
玉清鹤当即丢了朱批用的笔,急忙站起身,大步朝月华宫走去。
月华宫外,两排太监躬身而立,小明子听说皇上来了,赶紧从寝殿里面跑出来给玉清鹤行礼。
玉清鹤摆了摆手,撩起绣着金线的龙袍一角,跨进了寝殿内。
珠帘之后,面容俊美邪魅的男子背靠着床头,有气无力地张开嘴,由着身边的婢女一勺一勺的喂着他汤药。
“如月。”
玉清鹤站在床前,低头凝视着他惨白的脸色,声音里依稀能分辨出一丝心疼。
玉如月大惊,错手打翻了药碗,掀开被褥便要下床给玉清鹤行礼。
玉清鹤连忙制止他的动作,让他躺在床上不用动,又吩咐人给他盖好被子,随后坐在一边,看着他道:“你重伤未愈,暂时就不必同朕行礼了。期间想吃什么就跟朕说,朕让御膳房做好了给你端过来。”
玉如月张了张嘴,俊美的面容上划过一抹晦涩,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许是许久未出声的缘故。
“儿臣谢过父皇。”
玉清鹤摇了摇头,“你现在以养伤为重,快点好起来,其他先暂且不想。稍后朕会叫人送几株百年老参来给你调养身子,若想出去活动活动,就在月华宫四周走走,不要走得太远,免得对身子不好。”
玉如月心中大为感动,眼泪忽然涌了上来,簌簌而落。
玉清鹤低声叹了口气,“堂堂男子汉,哭成这样像什么话?行了,还有许多奏折等着朕去批阅,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等过两日朕再过来看你。”
玉如月擦掉脸上的泪痕,哑声说:“儿臣恭送父皇。”
玉清鹤抬了抬手,让他不必注重这些虚礼,随后离开了月华宫。
不久后,玉如月清醒的消息传遍了皇宫之内的各个角落。相较于玉如月的厚待,玉如故则是被打进了天牢,但暂时还没有要被发落的意思。
玉如晔虽说与玉如月的关系不是很亲,但念及玉如月是他皇兄,便过来送了个礼又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消息传回太子府,玉如歌正坐在树下饮茶。须臾,他淡淡开口:“七弟还没回府?”
安篱道:“玉王爷从昨夜离开京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三弟那里呢?”
“为了不让人发现玉王爷离开了京城,三皇子待在府里不敢动。”
玉如歌放下茶杯,好半晌才说:“那她呢?”
安篱愣了下,旋即回道:“夏侯姑娘自从那日离开,到今日也不曾来过太子府。听说她一直待在皇上赏赐的院子里,至于待在里面做什么属下并不知道。”
这两日没有瞧见夏侯姑娘,还以为太子殿下不会问起,但也不过就是过了两日,殿下便按捺不住心里的感受,主动提起她的动向。
不过说来也挺奇怪的,平时夏侯姑娘是那么喜欢黏着太子殿下的一个人,这怎么就真和殿下生气,一眼也不来看殿下了?
只有提到夏侯纯时,玉如歌才皱起了眉头,好看的容颜也随之增添起一抹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