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被他按得动弹不得,就哭喊起来:“你这个该千刀的,我什么地方对你不好,你要这样对待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喜新厌旧的流氓,你一直在骗我,我瞎了眼啊,啊哈哈——”她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这时,门外有人走过来敲门:“里面有事吗?”
朱昌盛吓了一跳,厉声低喝:“你轻点,被人听到。”
凤则人来风一样越哭一响,越骂越烈:“你们这对奸夫银妇,我要去告你们。”
“你骂够了没有?”朱昌盛知道外面有人在听,恼羞成怒起来,“你看你象个什么样子?哪里还象个干部?完全是个农村里的泼妇。我们可以离婚,但应该好合好散,你这样搞得你死我活的,有意思吗?”
“离就离,谁稀罕你这个臭流氓?”凤思绪混乱地叫骂,“不,我不离。哼,你不让我过好日子,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你们开个门。”外面有个阿姨喊,“夫妻之间,有话好好说,啊。”
朱昌盛拼命掩住凤的嘴巴,不让她说话。凤挣扎了一下,就软在沙发上不动了。朱昌盛见她不再反抗,才放开她。凤累了,骂不动了,也有些怕,就不再叫骂,只哧哧地抹眼泪。
朱昌盛和刘桂花都不吱声,象死人一样,坐在那里不动。凤慢慢冷静下来,呆呆地坐了一会,才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边,她返身对他们说:“你们等着,我去叫人来。”
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朱昌盛一听她说要叫人来,先是惊恐地抬头瞪着她,然后站起来,猛地向她扑过来,一把抓住她要去开门的手,拉开,死死地扯住,哭丧着脸哀求说:“林凤,我求你了,不要去叫人,也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凤使劲挣脱着他说:“哼。我去叫钮星星和吕小妮来,看看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朱昌盛更加害怕,不怕难为情地在她身后屈膝跪下来,抱住她的双腿,眼泪汪汪地说:“不要叫,我求你,林凤。你叫他们来,要出事的。他们巴不得知道这些事,巴不得我们倒霉啊。”
凤抖着双腿要挣脱他,朱昌盛更加着急,苦苦哀求说:“你要想想这样做后果。我们丢脸了,我进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能脱离得了关系吗?为了儿子,林凤,我求你,不要张扬出去。”
凤犹豫了,呆在那里不动,朱昌盛又说:“只要你不说出去,其它什么都可以。离婚,我同意。家里的房子,钱,财产,都归你。不离,最好。”
凤睁大红红的眼睛俯视着他:“哼,不离?也不说出去,就这样让你们继续偷下去?”
“不不,林凤,我再也不偷了。”朱昌盛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以后,跟她一刀两断。”
凤没好气地说:“起来。你的话,还能相信吗?”
朱昌盛说:“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我保证改正。”
“鬼才相信你这样的混蛋。”凤的口气已经软了一些。
朱昌盛可怜巴巴地说:“你不相信我,就离婚。我什么都给你,儿子也给你。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真的,林凤,你脑子要清醒一点。否则,你请人来,或者说出去,我们就都要完蛋。我进去,你就能不进去吗?不可能的。”
凤想了想,抖动双腿甩开他说:“放开我,让我回去想一想。”
朱昌盛这才放开她,凤开门走出来,思想激烈地斗争起来:到底离不离?不离,以后还怎么跟这个混蛋生活在一起?现在,她对他更加厌恶了,见到他,心头就发紧,想到他,心里就刺痛。跟他离婚吧,又让他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不惩罚这对奸夫银妇,她真的不会死心。可是,唉,说出去吧,又怕出事。他进班房,自己也要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