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色眸光洞悉万物,“落子不悔,我既已应了你,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舒欤珧畱”
荀阳笑而不语,将酒坛子递给梵色,“我自有我的道理。”
墨痕突然飞过来,抱拳道:“主子,皇后娘娘方才遣人来请沈大娘,说是叙家常。”
皇命不可违,沈云初只觉得可惜了这半坛子桃花酿,还有院落后面的黑梅花,她还未来得及看几眼。
“来的好快啊!”荀阳笑得高深莫测,“无事的,我送你下去。”
沈云初点头,虽说她两世为人都不曾与皇后娘娘深交,但是荀阳说无事,那便是无事,她相信荀阳。
荀阳将她送到对面的山峰,足尖轻点,转眼就来到皇后娘娘落脚的地方,之间许多侍卫把守着,那位头领模样的人见到荀阳,匆忙见礼,早就人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就有人出来相迎,沈云初默默感叹,荀阳不光脸长得好看,还是万能的通行证,怕是那些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认识他。
皇后娘娘召见她的时候,隔着薄薄的帘幕,沈云初虽然看不见她,凭着前世的记忆却也记得她与韦氏的相貌,依稀有些相似。
韦氏与皇后娘娘都是当今太后的侄女,是韦家嫡出的女儿。听韦庄说,韦氏本是韦家的嫡长女,是要嫁给当今陛下做皇后的,后来瞧上了少年英武的沈光庭,也就是她的父亲,韦家嫡出的二娘这才有机会母仪天下。
“初娘一路舟车劳顿,可休息好了?”皇后娘娘的声音同记忆中一样不怒而威。
“托娘娘的鸿福,臣女一切都好。”沈云初跪在下面,头垂得很低,面君的规矩她记得一清二楚,丝毫不敢懈怠。
“容女官,快快替本宫扶初娘坐下,本就是一家人,不用行那些君臣的虚礼。”皇后见她举止有度,谈吐从容,暗暗点头,对她的态度越发和善了。
沈云初心思飞快地旋转着,嘴上说着不用行君臣之礼,却又自称本宫,可见还是有些君臣间的事情要交代的,她自然也察觉到皇后对她的态度的微妙变化,恭敬地将大礼行完,这才从容不迫地站起来,“臣女多谢娘娘赐座。”
皇后问:“听说沈府现在由你打理,可是你母亲身体有痒?”
沈云初暗忖,庶女受宠素来被那些当家主母们忌惮,皇后是梁国最尊贵的主母,对于庶女掌家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她一时也揣摩不透,只好恭谨地答道:“回娘娘的话,臣女的祖母与母亲都病了,几位妹妹年纪稍小,不宜出门,臣女此番来菩提寺,便是为祖母与母亲祈福,愿祖母与母亲都早日康复,臣女也好卸去肩上的重担。”
那意思是,祖母也病了,母亲也病了,庶妹年龄稍微有些小,沈府只是暂时由她掌管,待韦氏身体康复,她迟早是要将沈府的理家权还回去的。
皇后又道:“你母亲是个仁善的,虽说京都中鲜有庶女理家的事情,但你的身份毕竟不同寻常人家的庶女,你将来是要嫁入皇室的,早些学好这些,将来也能给晋王做个贤内助。”
“母亲待臣女的好,臣女都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怀,只求他日可回报一二。”沈云初避重就轻,绝口不提她与萧铭的婚事,一来她晚辈是未出阁的娇娇,不太适合谈论这样事情,二来她揣摩不出皇后对此事的太对,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皇后见她说话滴水不漏的,探不出她与韦氏的关系究竟如何,转了话题,“前些日子你跟本宫上的那道折子,本宫看过了。虽说你那时候是为晋王冲喜才嫁过去的,可那婚事毕竟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本宫可替你做不了主,也只能劝你看淡些,那些不过都是过眼烟云,要紧的是你嫁给晋王以后能够贤惠持家,况且若是取消婚约,对你的闺誉怕是不好,你对此事可还有什么想法?”
该说的话,她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