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川的喉咙。
“哈!对,十月份!是十月份!哟,你记得是不是啊?”
夏延年拍着手掌,两眼发光,忍不住对着项慕川打了个响指。
男人却吞咽着唾沫,喉结上下滑动着,很艰难的样子,胸腔之中好像渐渐漫溢出了酸涩的液体,整颗心都凉了。
项慕川对上夏延年充满好奇的眼神,他的瞳孔越缩越小,体内的神经就像是被一根根割断了一般,剧烈的痛感折磨得他差点将捏着的空茶杯徒手捏碎。
对,他记得,他怎么可能会忘?
那个时候,夏温暖正和自己冷战得厉害,提出要去日本探望爷爷,顺便散散心。
项慕川觉得,她原本应该是想回娘家的,但在当时,夏温暖根本没有所谓的娘家可以去。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重点是——夏温暖从日本回来之后,就怀孕了!
这自然不会是他的孩子,项慕川很难形容那一刻自己的心情,但他知道,理智是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然
tang,他不会做出后面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来
就如同夏延年所说,不管怎么问,问多少遍,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夏温暖就是不肯松口。
她很混乱,全无平日里的冷静,情绪也非常的激动,近乎语无伦次。
或许是自己眼底的嗜杀和疯狂吓坏了她;
或许是自己那两个响亮的耳光不仅打在了她的脸上,也打在了她的心上;
或许是自己亲手将她按在手术台上,下令让医生流掉她的孩子的时候,她才下定决心不把真相说出来,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
只可惜最后,她逃出了手术室,却没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夏温暖流产之后,那个悲剧便成了她心底最大的一道伤,她永远不会提及孩子的父亲是谁,抑或者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也更加不会去在乎。
孩子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身体恢复的期间,因为心情一直缓不过来,夏温暖又患上了抑郁症,她索性就长住在医院里休养。
她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家,更不想面对冷冰冰的项慕川。
那个时候,他以为夏温暖会对自己提出离婚,连项慕川本人都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罪无可恕,她早日离开的话会是最好的选择然而,夏温暖没有这么做。
项慕川当时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千百个理由——为了报复,为了折磨,为了地位,为了丽煌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爱,是因为她还没有对自己彻底绝望
可是,项慕川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一点呢?
出院之后的夏温暖,就像是一只蛰伏在暗处的毒蝎,稍不注意,便能让你死无全尸。
她变得比以前还要强势冷漠,偶尔看着项慕川的眸光,都似是带着狠毒和诅咒。
在他身上,她再也不会放多余的精力和关心,温柔越来越少,也更加的沉默寡言,但是往往一开口,就能刺得人体无完肤
原谅他只能将这些理解为恨,可是,在项慕川看不见的地方,夏温暖还是会和从前一样——和桑尼坐在台阶上,等着他回家,然后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又死死地瞪着他;
为他做了满满一桌菜,每一道都淡得几乎没有味道,让他食难下咽,一如她如死水般的心情;
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偷偷亲自教导他的某些属下如何调整企划,然后走进他的书房,将放在桌上的预备草案撕得一干二净
这一切,恐怕男人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当然,现在最困扰项慕川的并不是当年自己如何如何不懂爱,他奇怪的是——如果那一段时间,夏温暖不在日本,那她会在哪里呢?
不肯提那件事倒是其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