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河下游,岸边,殷司靠在一棵大树上,看着项慕川派出的追击队在他眼前一个一个地倒下。爱睍莼璩
最后一个狙击手的脖子被扭断的时候,殷司的脑袋刚好一阵晕眩,眼看身体就快要栽倒,他的手指死死扣着身后的树,咬着牙抠下了一大块树皮。
秒杀了全场的凌笑赶紧跑上来,询问道:“b一ss,你怎么样?”
殷司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将按住腹部的手拿开,大量的鲜血又开始往外涌,可男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沉声道,“先取子弹。”
“那我吩咐人准备麻醉药旄”
“不用,别浪费时间搞那种东西了,痛不死我的,直接取!然后缝合伤口,我失血太多了”
“是。车就在附近,我扶你过去。”
“现在,什么情况?峁”
“婚礼终止了,项老夫人对外宣称新娘身体不适,无法出席完成仪式。我已经打探过了,林依确实晕倒在化妆间,应该是被项慕川逃婚刺激的,现在人被送进了医院”
殷司弯下腰钻进车子,他虽然稍稍动一下都疼得脸部抽搐,但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呵,我早就说过,她没有这个命。”
凌笑让殷司平躺在车座上,旁边几个黑衣人捧着取弹要用的工具,就如同雕像一般。
车厢里的空间很大,相当于一个简易的手术间,车子稳稳地往前开去,凌笑戴好橡胶手套,然后递给殷司一块毛巾,让他咬着,免得不小心咬伤了自己。
“项慕川那边的情况目前还没有掌握,不过他应该正忙着照顾夏温暖,所以暂时抽不出时间来和我们作对至于项诺和他的手下,因为婚礼临时取消,上百个宾客等着他们去安顿呢。据说,项老夫人都气得旧病复发了”
凌笑一边说话引开殷司的注意力,一边自己又集中着精神,用最快的速度取出了子弹,他将那一颗小小的c却足以致命的金属丢进了铁盘中,然后对着旁边的人招了招手,“帮b一ss缝合伤口。”
殷司满头满脸的汗,他将毛巾丢到一旁,吐出粘在嘴巴里的纤维,冷声道,“这样最好,不然,就枉费我将夏温暖也推下了河”
凌笑将橡胶手套摘下,又给殷司换了块新的毛巾,他垂头看着细细的手术针在皮肉之中迅速地穿梭来穿梭去,淡淡道,“受伤的位置是腹部,并不致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而且对你来说,这也算不上重伤。只要休息几个小时,伤口不发炎的话,应该就没事了”
“哼,项慕川想要我的命没有那么容易!他以为我不知道那里有狙击手埋伏么?地方空旷,周围又有建筑物的遮挡,最佳的狙击场所所以他才会在我和夏温暖走到那里的时候忽然出现而且太阳那么大,那几个狙击手都不知道将瞄准镜藏起来,反射光好几次照到了我的脸上,一群蠢货!不过,蠢也有蠢的好处,这样一来,至少我能躲开致命伤要是刚才被射中心脏,老子t就真的死翘翘了!”
殷司说话断断续续的,明明没剩多少力气了却还非要扯嗓子低吼,脸上的汗倒是不间断地流着,就跟下雨似的,不过他这次没咬毛巾了,而是狠狠抹了一把汗,又随手把毛巾一丢,呼呼地喘着气。
凌笑静静地听完,他倒是觉得,这像是项慕川有意为之的。
毕竟说到底,他只是想救下夏温暖而已,而刚开始的时候,狙击手只分布在后方,那个时候如果项慕川下令取殷司的性命的话,他根本就躲不开。
但是项慕川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启用了第二方案,让所有的狙击手都分开,形成一个包围圈。
一方面应该是为了确保夏温暖的安全,防止误伤她。
另一方面,就是项慕川根本是有意让殷司发现狙击手的存在的——他并不想要他的命,或者说,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