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充斥着身体的每寸神经,就连视线也是混沌迷乱的一片,得不到些许安宁。机械般的看着手上的一份份文件,再习惯性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当最后一份文件解决完毕,白沫澄无力的把头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自从回来白家到现在,她就没有一个晚上可以好好休息,安稳的睡一个觉。每到夜里,只要闭上双眼,看到的便是池清满身是血的模样,还有她看着自己时透露出的绝望和悲伤。只有在累到不行的时候,白沫澄才会陷入深眠。可那样的睡眠却有更加贴切的称呼,昏迷。
看了眼腕上的表,正好是晚上7点。白沫澄坐在位置上不想动弹,甚至想要就此睡过去,可时间却不允许她继续消耗下去,她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去做。想到这里,白沫澄起身走出公司大门,找来司机帮她开车,便直奔池清所在的基地。
这里并不是曾以恨告知给陆蔚来的屠宰场,更不是白军任何一个公开的秘密据点。在抓住池清之前,白沫澄也不知道这里是属于白军的势力范围。看着眼前那片废弃的旧楼,白沫澄一步步走去,紧接着,消失在大门之前。
从地面到地下,白沫澄一步步走着,高跟鞋踩出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中尤为清脆。直到站在池清门前,她才把满脸的疲惫隐匿好,换成一副冰冷的模样,走入其中。自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之后,白沫澄已经有三天没再来过。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还有加热的牛奶,她顿了顿,朝着躺在那里的池清走去。
“怎么不吃东西?”白沫澄记得,看护在几天前告诉自己,池清已经重新开始进食喝水,再没出现过绝食的现象。如果不是得到这个消息,她也不会这么多天都没有过来。然而,她来到这里,反倒撞见了池清一口没动的饭菜。她不明白究竟是看护骗了自己,还是池清又发生了什么。
不再胡思乱想,白沫澄看了眼那里的饭菜,用筷子夹起一些素菜,又和碗里的饭一同包好,递到池清的嘴边。可那人却只是快速的瞄了她一眼便快速挪开了视线,根本没有要吃意思。
这样无声的抗拒让白沫澄万分无奈,她凝视着眼池清略显干裂的唇瓣。自作主张的把她扶起来,打算让她喝些牛奶。然而,白沫澄才把牛奶送过去,池清的手竟是猛地抬了起来,直接把那杯牛奶打翻在她身上。
滚烫的液体很快就渗进了外套里,和其中的皮肤相接触。白沫澄没想到池清会有力气做出这种事,在全无防备之下,几乎整杯牛奶都洒在了她的右手上。手臂传来的刺痛没有让白沫澄表现出任何不满,她愣了一下,继而弯腰把地上的杯子碎片捡起来,又用拖布把地面擦得干干净净。
看着她安宁的侧脸,还有她被烫红的整只右手,池清呆愣在床上,心里泛起了些许酸疼。她不曾想过白沫澄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而她刚才之所以回那么做,也仅仅是想试验一下自己锻炼的力气而已。
自从前些天经历了白沫澄的事之后,池清终于意识到她此刻的懦弱有多么可笑。的确,现在的她被关在这里,每天被注射麻药,几乎是废人一个。但是,她还有手有脚,有可以活动的大脑。她能做的不只是一心求死,或是被白沫澄侮辱。她还能反击,再次获得重生的机会。
想通了这点,池清决定重新振作起来,开始了训练身体的计划。她知道,麻药只是麻痹人的神经,使人体虚麻无力,失去感觉,却并不会夺去人体的全部力量。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练出一些力气,然后再做其他对自己有利的事。刚才能够打翻白沫澄的牛奶,完全是这些天锻炼的结果。只是,如果自己知道那样做会弄伤白沫澄,她还会去试验吗?
“你吃些东西吧,牛奶我会叫人送新的给你。”就在池清发呆的时候,白沫澄的声音再度响起。听到她的话,池清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右手,只见那整只手都被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