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管她真好吗？”坐客厅沙发里，苏傲凝叼着烟，看向依旧跪外面曾以恨。听到她问题，池清没有回答，而是把手里资料扔桌上，缓缓走到落地窗窗前。

    天气逐渐阴沉下来,即便早就知道今天会下雨，但是当雨水真倾盆而落时，池清还是皱起了眉头。她讨厌下雨天,加讨厌这种乌云密布，找不到太阳天气。眼见细密雨丝从小变大，由少变多。池清拿起放门口雨伞,走出去。

    “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头顶雨水骤然不见,身体也恢复了一些温度。听着自上方传来声音，曾以恨抬起头，看向站自己身边池清。因为雨里跪了许久，曾以恨那头妩媚卷发被雨水打湿，粘她苍白尖瘦脸上。深褐色眸子没了往常妩媚与诱惑，反而充满了茫然。这样曾以恨，就像一个被人抛弃孩子，无助且无知。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过了许久，曾以恨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她扶住旁边墙站起来，却又跌跌撞撞再次坐到地上。从陆蔚来离开到现，她已经水泥马路上跪了几个小时，会这样是很正常事。

    “曾以恨，我和你说过，你任性会毁了你一切，乃至伤害你身边人。现，会有这样下场，全是你自作自受。”池清自认不是个好心人，也不会做出下雨天替别人撑伞举动。此时此刻，她站雨中，为自己撑着伞，对曾以恨说着狠毒话。或许，这一幕看上去很残忍，却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中用意是什么。

    听过池清话，曾以恨笑了出来，且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用力。那个笑，声嘶力竭，毫不保留，就好像要把内脏都笑出来一样。然而，哪怕曾以恨已经笑那么努力，却还是没办法让池清感受到丁点乐。

    “池清，你根本就不懂，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没错，我是不懂。不过，你拿我做幌子，已经很久了。”

    “什么幌子？我不明白你意思。”

    听到幌子两个字，曾以恨变得有些紧张。看她把头扭向一边，池清走上前，伸手把她衣领攥住。那力道很大，生生把曾以恨身体都给拉扯起来。失去墙后支撑，曾以恨就只能依靠双腿力量站那里。她细瘦两条腿不停打颤，膝盖地方甚至变成了深红色。即便如此，池清也不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道。

    “曾以恨，你既然喜欢蔚来，就不该做那些无聊事。现，她找到了爱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招惹她，对着她造成不利影响。”

    “不利影响？你觉得，我害她？”听到池清这句带着警告意味话，曾以恨反问道。

    “不是吗？”

    “放开我！”忽然，曾以恨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使出全身力道把池清手扳开，将对方朝后推去。然而，曾以恨力气本就没有池清大，如今淋了这么久雨，又跪伤了膝盖。她这一推，并没有推开池清，反而使得自己摔倒地上。

    雨水混合着泥水溅身上，瞬间便把曾以恨狼狈模样弄得加凄惨。池清皱起眉头，想去扶她，却被曾以恨用眼神瞪得停下了动作。“池清，不要以为你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就算你不说这些，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我一直都很清楚，什么才是对她好。否则，我也不会离开她。

    看着曾以恨渐行渐远背影，脑海里回荡着她说话。池清愣了愣，随即，把视线挪向别墅里。透过巨大落地窗，她看到了坐沙发上白沫澄。此时此刻，这人正安静坐那里，怀里抱着熟睡酥酥，眼眸里满是数不暖意。

    当记忆阀门再度开启，即便心里告诫过自己，要彻底忘记昨晚发生一切。可是，若记忆能那样轻而易举被忘记，也就不会那么珍贵。不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对白沫澄来说，昨晚发生事就犹如一场现实与虚幻交织，苦痛与美好并存梦境。真实，却不能触碰。

    直到今天起床，池清都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对白沫澄做出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