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
她,叫做池清。是自己的生母。
而自己,白沫澄。是她的污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存在的存在。
在冰水中冻了整整一个上午的身体已然麻木,可大块大块的冰还是无情的砸了下来。白沫澄用手抠住麻绳,想要转移一些身体上的难受,只是,在这个时候,胸口却被高跟鞋细长的根部狠狠踩住。那力道极大,疼得她几乎要晕过去。
“知道疼了吗?你以后,还敢不敢违抗我的命令?”耳边响起没有温度的说话声,冷漠而无情。明明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都忍着没有发抖,这个时候,白沫澄却因为听到池清的说话声而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她强行止住不停打颤的牙齿,想要开口回答池清的问题。然而,才抬眼,对上的便是那人冷漠不屑的眼神。没有犹豫,没有疑惑,更没有心疼。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这样生生断在了喉咙中,最终,白沫澄只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在问你话。”很快,没有得到答案的人又再开口。还捏住自己的下巴,迫使自己去看她。那张绝美的容颜浮现在眼前,不知怎的,只这样看着,就会有一种心酸到想要流泪的感觉。
发现眼眶越来越红,鼻子越来越酸,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被发现,小小的白沫澄奋力扭着头,想要躲开对方的钳制。然而,这样的行为,却被池清理解成违抗。
“我走了,你们两个教教她,什么才叫听话。”
“是。”
随着浴室门被嘭的一声关严,白沫澄看着不停落下来的冰,摇了摇头。其实,她不是不愿说话,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已经让她没有胆量去面对池清的问题。因为她知道,不论自己回答什么,都不会让对方满意。那倒不如,不去回答。
晃神间,一颗巨大而尖锐的冰块朝自己脸上砸来,白沫澄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紧接着,视线之前,已是一片血红。眼睛很疼,心却麻木了。是哪里出了血?自己的眼睛瞎了吗?这些,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毕竟,这才是那个人最想看到的结果。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渐渐打湿了发丝。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让白沫澄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又一次梦到小时候的事而被惊醒。她现在,不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孩子了,而是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女人。
“睡醒了?”就在白沫澄愣神的功夫,不远处响起某人熟悉的声音。她循着声源望去,便看到那个站在地上,正冷冷凝望着自己的人。整整五年没见,岁月并没有在池清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让她沉淀的更为成熟,出色。
已经37岁的她,皮肤细滑无纹,哪怕只是上了一层很淡的素妆,也找不出一点不完美的瑕疵。黑色的长直发披散在她肩膀两边,将所有刘海撩至头顶,露出她巴掌大的瓜子脸。她狭长的凤眼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打量着自己,那双黑眸和自己很像,却少了几分天真,多了些深邃。犹如神秘空间中的黑洞,只看一眼就会有种要被对方吸进去的感觉。
她专注的看着自己,其中射出的视线,像是浓度极高紫外线,几乎要把她的皮肤给灼伤。再往下看,是那个和同自己一样小巧挺立的鼻梁,单薄粉嫩的唇瓣。自己的长相,多数都是来源于这张脸。有些五官,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仍旧喜欢穿黑色的衣裤,涂着黑色的指甲,仿佛她的世界就只有黑色。她嘴上叼着她最爱抽的女式香烟,有些慵懒的靠墙而立,身上那股烟草混杂着香草的味道,哪怕距离自己很远,都能闻得清清楚楚。
一直看着,过了许久,白沫澄才回过神,将视线从池清身上挪开。真的有太久没再见面了,虽然平时也可以从照片里看到,可那种方式,终归是和面对面有所不同。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