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明诚总觉得就像一场梦似的。
躺在床上盯着李旬的睡相看个不停,都说宫里规严,明诚就是当了皇帝每天也总是被人教着这不许做,那不许做,睡觉都不能乱翻身,可看李旬的睡相,明诚就觉得教他规矩的人很失败,满床乱滚不说,还不时吧嗒嘴,也不知他平日就是这样,还是喝醉的原因,总之在明诚眼中,李旬再也没有从前高高在上时,他只能仰望的神圣,跟别人家的爹也没什么两样。
当李旬睡梦中把手臂伸长时,明诚不知怎么就躺了上去,被李旬抱在怀里暖暖的很安心,这种感觉就是从贺楼远那里都无法体会,明诚眼眶湿湿的弯了弯嘴角。
早上醒来的时候明诚还枕着李旬的手臂,迎上李旬无奈的笑时,喊了声:“父皇早!”
李旬‘嗯’了声,目光去落在自己的袖子上,明诚顺着李旬的目光看过去,明黄色的绸子上一摊湿湿的痕迹,而位置正是被他枕过的地方。
明诚脸红,看来是昨晚枕着父皇的手臂睡,压着腮帮子流的口水,瞧那一大摊子还没少流的样子。
皇上和太上皇怎么忙的贺楼远都管不着,一大早起来贺楼远先带着孩子们出去放鞭,三个娃娃都是大红绣金线的新袄子,只是语柔身上的样式和哥哥的不同,红袄子边上都缀着白狐的毛边,做的时候凌小柔又让人在领子的后面做上帽子,也滚了一圈白狐毛,出门的时候把帽子往头顶上一戴,更显得孩子粉白可爱。
大年初一没人拜年,宁远王府关起门自己热闹,除原本就留在京城看家的下人,那些从渭城府又跟过来的也多是在京城有亲戚,今儿大家在王府一同热闹热闹。
王妃一句话,王府里的厨子们就卯足了气力,就算菜式不如皇宫里的年宴精致,味道上绝对不逊色半分,放眼整个京城,就是高官富贾家眷吃的也没这席面,每年都是一句话,他们在宁远王府里当差,其实就是享福来着。
初二贺楼远送凌小柔和孩子们回娘家,虽然她的娘家就剩个哥哥凌锋,人又不在京城不能走动,但屈家还在京城,也算是凌小柔的娘家了,初二过去屈家出嫁的女儿只要离的不太远的都能回来。
只是屈鸿绣的夫君一家被外放了,暂时不在京城,见是见不着了,回来的也就是近几年嫁在京城里的庶女,虽然凌小柔跟她们不熟,大家也都见过面,一起热闹热闹也好。
凌小柔到屈府后,直接就奔着屈夫人的院子过来,贺楼远是屈夫人的亲外甥,也跟着过来拜年。
刚到院门,屈夫人已经带着庶女们迎了出来,虽然过年都是要回娘家过,但大少夫人娘家离着远,也就没回去。
大伯母和凌成一家在渭城府,屈鸿绣也没回去,再有那些庶女回门,各自又都带着丫鬟,整个院子c屋子都被挤的满满的。
先是众人见过宁远王和宁远王妃,之后贺楼远同凌小柔一起给屈夫人拜了年之后就由下人带着去了前厅。
语柔兄妹三个跟屈茗涵和屈茗达及庶女们今儿带过来的孩子们一同被丫鬟带下去玩了,凌小柔则将备好的年礼挨个送了。
凌小柔坐到屈夫人身旁,虽说都是女儿身份却是不同,在凌小柔面前,那些庶女们就是坐也要坐在下首,大少夫人坐在屈夫人下手边,凌小敏坐到凌小柔下手边,就这一年的稀罕事逗了回闷子。
当然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昨儿就在京城里传开的,太上皇没贺崩,还好端端地回宫了。
这本就不是什么避讳的事,听别人问起,凌小柔就拣着不会伤了李旬面子的话说了,把李旬说成微服私访,只为更好地体恤民情的好皇帝,倒是让这些闺中妇人们对太上皇的圣明拜服了,若是被她们知道李旬其实就是个为了自由不负责任的渣爹,都是当娘的人了,还不都得唾弃他?
对于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