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宫里的御食,想念宫里暖香松软的被褥,更想念宫里那些虽然勾心斗角c在他面前却也温柔的可人儿们。
哪像如今,他只能围着一床虽然不算破,却绝对称不上舒服的被子,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忍受着一股股的寒风。
也不知他当时脑子是怎么一抽就跑了出来,难道真是日子太好过了,让他看不清自己了?
可当他连暗无天日的屋子都没了时,李旬更加怀念宫里的美好日子。
站在凛冽的寒风中,身后的十几辆马车和冻的同样瑟瑟发抖的护卫们就是背景,李旬只觉他的人生都灰暗了。
刚刚还嫌弃不暖不亮的房子,如今也住不上了,这大晚上难道就让他在寒风里过一夜?
护卫们快手快脚地在李旬坐的那辆马车里填了炭盆,又用厚棉被把马车四面都盖的严实,很快马车里就暖了起来,再把还站在风中凌乱着的李旬扶上马车。
扑脸的热气让李旬恢复一些思考能力,抱着手炉就开始思考人生。
虽然贺楼远没再派人来劝他回宫,但时值腊月,眼看不些日子就要过年,他也不是没有回宫的理由,就好比说过年了,回宫去与太皇太后一家团聚不就是好借口?又何必一定要看贺楼远的意思?
明诚如今是皇上,又是他的儿子,他这个太上皇要回家还有谁拦得住?再说,除了贺楼远那家伙之外,谁敢对太上皇回宫提出异议?就是贺楼远的奚落和冷嘲热讽,他都可以无视的。
于是,李旬想要回宫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已经强烈到等不及天亮了,让护卫赶着马车奔向皇宫。
因着天冷他也有许多日子不曾沐浴过了,他不但怀念温暖的屋子,舒服的大床,更怀念烧得热热c还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浴池子,这次回宫他一定要好好地洗洗泡泡,把身上从里到外都洗的干干净净才行。
只是如今他住的这处院子离着皇宫太远,差不多要穿过一个京城,等他们巴巴地赶着马车赶到离着最近的宫门时,天色虽然没亮,却也不早了。
在皇宫门前看到一辆辆的马车等候着,几队皇城守卫在门前验看腰牌,验看过无误的就可以赶着马车进宫。
李旬一时想不到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有明白的护卫就道:“回万岁,这些是每日负责宫里采办的车辆。”
从前,李旬花钱只凭兴趣,从来没想过国库的银子赚的有多不易,在经过这些日子在宫外受的苦后,李旬才终于体会到赚钱的不易。
当看到整个皇宫一日就需要采办这许多物资,李旬深深的心疼了,想不到皇宫里每日用度竟然这么多,这得养多少吃闲饭的?看来回头他得把这事说说,没用的人就都打发出去,可不能让小小的明诚养成穷奢极欲的性子。
让护卫们把马车赶在队伍的后面,等待检查了进宫,若不是不愿‘先’皇回宫的消息太快地传出去,也是怕贺楼远再派人为难,李旬倒也没想直接道出身份进宫。
左右他们想要进宫都不难,不但他的护卫们因之前差不多每日都要进宫当值而有身份腰牌,就是李旬出宫前也带了一块腰牌。
终于,过了大半个时辰才轮到他们的马车,李旬站在车外冻的瑟瑟发抖,进了宫门,除了身份实在特殊或是被准许乘车坐轿进宫的人,都得用脚走着,李旬既然不想泄露身份当然也不例外。
终于混在车辆之中进到皇宫,因为他们赶着的马车里装的都是食材,倒没引起谁的怀疑,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脱离送货的队伍也不容易,于是,李旬与护卫们因送来的车里都是食材,便被送到了御膳房旁边堆放食材的小院子。
御膳房大总管挨个车子验看,越看脸色越黑,这送来的都是什么?除了一车车的干货就是要烂了和冻坏了的青菜,早就知道采买这块是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