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要安慰他的样子,贺楼玉其实也不好过。
比起受骗上当的愤怒,贺楼玉更愿意凤舞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活着。
院门无声被打开,凤舞就站在院中朝他笑着,可配上那样一张脸,这个笑容倒是多了几分鬼气,好在凤舞只笑了一下,便转身回院,那寂寥的背影却无端的让贺楼玉轻松下来。
虽然对凤舞没有变心,也想尽办法要与她幸福,可对着这样一张脸,贺楼玉还是没办法把她想像成天仙一样。
凤舞倒也没怪他,别说是贺楼玉了,就是她自己照镜子时都常常被自己吓到,二爷如今还能不变心,已经说明他对凤舞是真心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还剩下不多的日子该怎么过的好。
内心自嘲着,凤舞的声音还是沉稳而沙哑,“二爷,我那师兄可还好他为人一向不羁,若有得罪之处,还忘二爷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莫要与他计较。”
贺楼玉一直盯着凤舞的背影,却不想从她口中听到这句,顿时百感交集,老隐士证明凤舞是假的理由就是凤舞不认得他。可如今凤舞却叫他师兄,岂不说明凤舞是真的了
想问凤舞为何昨日不说认出老隐士,但看凤舞瘦弱疲惫的背影,最终还是把话吞回去,内心里却有一个怀疑越来越大。
虽然凤舞认出老隐士了,贺楼玉却总觉得凤舞这个时候认出老隐士倒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可即使到了这时候,贺楼玉还是觉得眼前这个凤舞不是坏人。
凤舞见贺楼玉久久不开口,又道:“凤舞在王府叨扰多时,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凤舞这就与二爷道别,明日一早就会离去。”
贺楼玉才觉得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为何要走你在王府住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嫌你。”
凤舞摇头,“我无论到哪里都是个麻烦,左右也活不了多久了,又何苦连累别人”
贺楼玉急走几步,执起凤舞皮肤松弛的双手,“凤舞,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从来对你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更从没觉得你是麻烦,你要相信我,贺楼家的男人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娘说要娶你。”
凤舞回身,只来得及看一眼贺楼玉飞奔而去的背影,因皮肤松弛而向下耷拉的嘴角向上弯了弯,一声轻叹逸出,“凤舞,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不过这小子倒是不错,是个值得托付”
话未说完,凤舞的话便卡在喉间,凌小柔从门后转了出来,正笑意盈盈地盯着凤舞,“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是对另外一个凤舞说的”
凤舞沉默着,片刻之后呵呵笑道:“王妃是聪明人,当着聪明人咱们也不说糊涂话了,王妃大可叫人来将我抓起,也免得二爷被骗。”
凌小柔却摆手道:“我可不做这种棒打鸳鸯的恶人,我家二弟的婚事一直都是婆婆的心病,既然二弟就是认准凤舞姑娘,还请不要让我家二弟失望才好。”
说完,凌小柔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紧闭的屋门,这才转身离开。王爷还没回来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些小儿女间的猜来猜去,还不如回去等王爷的消息。
直到凌小柔背影消失,凤舞才恍然般地又是一声轻叹:“都说宁远王英明决策,贺楼二爷狡黠无比,我看宁远王府眼神最好的却是王妃了,这回凤舞你是想嫁得嫁,不想嫁也得嫁了。”
感慨完回屋,不管外面风大雨大,眼看过一天少一天,她要筹谋的事多了,可没心情再操心别人的事。
凌小柔刚回到屋中,就看到贺楼远被人抬着进门,浑身上下鲜血淋淋的样子,虽没被吓到尖叫,凌小柔还是吓的腿都软了,扶了桌子才勉强站住,之后扑上前,声音颤抖地道:“出门时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贺楼远却一骨碌坐起来,从担架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