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拳脚无眼,屈老汉也被打的挺惨,等巡夜的士兵听了声音过来把两人分开时,屈老汉两只眼圈都青了。
而且,明显这两人一个是大营里的士兵,另一个却穿着百姓的衣服,二话不问,又是一顿拳脚把屈老汉打在地上。
等贺楼远得了信让人把抓到的奸细送到他的营帐时,屈老汉已被打得鼻孔流血了,那模样瞧着叫一个惨,贺楼远都有些不忍见了,不管屈老汉再如何混蛋,好歹也是他的姨丈,在这个女子少有和离的时代里,一日是姨丈,终生就是姨丈。
这时候贺楼远忍不住就想到屈老汉的一些好处,在他儿时的记忆中,这个姨丈也不像如今这么混账,那时与屈夫人的感情还算不错,有一段时间娘随着爹上战场,他还被寄养在屈府,整天看着屈老汉吟诗作对,还觉得姨丈其实也很帅气的。
只是后来他做了宁远王,再没时间总去屈府,又因着屈老汉随着年纪越大,越发的不像话,才渐渐疏远了。
可不管怎么疏远,屈老汉都是他的姨丈,就算是恨他欺骗凌小柔,也不可能让他被打的跟猪头似的而不过问。
何况听屈老汉那张嘴‘吧吧吧’的一通说,还别说,在一群拙嘴笨腮的士兵面前,倒真像是占足了理。
可听得贺楼远不由得皱眉,怎么?这里面还有关于军纪的事?
再看那个因把尿撒在屈老汉被子上,而被屈老汉薅打的士兵头都不敢抬,显然是心虚。
当问明了事情经过后,贺楼远沉吟片刻,对那个随处撒尿的士兵道:“你可知本王下过令,不得在营地百米内如厕,你是置本王军令不顾?”
那士兵自从知道与他扭打的不是奸细,而是下午被带进军营的傻老汉开始就开始心里打鼓,尤其是知道他把人家的被子给尿了,如今更是闹到王爷这里。
王爷下过的令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实在没办法才会违抗军令,若说他是无心之失,自己都说不过去,可若说他是故意而为,他也挺冤的,若是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违抗军令。
当被宁远王轻轻淡淡地质问时,他也不敢说出理由,只能垂着头一言不发。
而屈老汉见贺楼远明显是向着他的,顿时就来了精神,看那士兵的眼神也透着得意,若不是顾忌到贺楼远,他真想冲上去教训一下这些不开眼,敢对他动手的兵崽子们。
虽然不能动手,屈老汉嘴上却没闲着,从前或许还会自恃身份,少与人计较,可如今他都从屈老爷变成屈老头了,还有什么不能计较的?
最重要的一点,他这是要告诉贺楼远,他现在还幕天席地的,哪怕给弄顶帐篷也好啊,不然这么大一把年纪,再冻个好歹出来。
可贺楼远眼神淡淡的那么一瞟,屈老汉就好像三九天抱了个冰块,冻得直哆嗦,小时候挺可爱活泼的一孩子,长大了咋就这么吓人?还是小时候让人稀罕。
屈老汉默默地退了两步,嘴也闭得紧紧的,落井下石这种事其实也挺不好做的。
贺楼远不再看屈老汉,对士兵道:“既然违了军纪,就要接受军规处罚,自己下去领二十军棍吧!”
那士兵也不敢反抗,默默地向大帐外走去,走出大帐时那背影看着还是挺立的,可脚下却是踯躅的,贺楼远看的直皱眉。
他在军营里也待了十几年,哪里会看不出来这士兵不对劲?而且他也大概明白原因,八成是这个士兵有很严重的夜盲症。
从前他的兵也有不少都患有夜盲症,这些人一到了晚上或昏暗的时候就看不清,甚至是看不到,也没人说得清原因。
在军营里患有这种病的人不在少数,除了巡夜这种事尽量不让他们来做之外,更没有太有效的方法来治。
若是这个士兵是患有夜盲症的,而且是很严重的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