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芙翠宫,望着床上忽冷忽热的皇长子,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儿啊,别怪母妃心狠,母妃若不出此下策,此时被送进冷宫的就是为母妃了,只要你挺过去,母妃一定会为你扫清前路障碍,将你推上皇位。
伸手的手上,两道纵横的划痕交错,虽然已不在流血,却终究在精致的手上留下两道丑陋的痕迹。
陈淑仪狠狠地揉着皇长子身子黄色的被褥,怪只怪皇上不早早咽气,怪只怪凌小柔非要出来搅合了她的好事,若是皇上一死,皇长子自然就会成为新帝,哪怕有宁远王监国,她这个太后也是坐得稳稳的。
可如今,因凌小柔的几碗汤水,皇上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愉妃的肚子也一日大过一日,若真让愉妃在皇上驾崩之前生下一子,到时皇位落在哪个皇子身上还未可知。
想到从前皇上对她的千恩万宠,陈淑仪哪肯眼看要到手的皇位也成了别人的?
一次次算计,一次次出手,却只在愉妃那里失败了,她不甘心,总有一日,她要愉妃肚子里的孩子,也如其他妃嫔一样不能成为她心上的刺。
良妃掌权后第一日就是带人来看皇长子,看到那张精神了不少的小脸时,虽然严令御医们尽快救治好皇长子,良妃却恨恨地想:当初就是因为你,本宫才被皇上和太皇申斥,怎么就没烧死你?
再看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陈淑仪,再一张精美的小脸又如何?还不是也跟本宫一样被皇上厌弃了?
所不同的不过就是你有皇子傍身,我如今手掌六宫大权,说起来,你还是得仰我鼻息而活了。
看过了陈淑仪,良妃又带人赶去御膳房,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她好歹掌理六宫,这火也得烧上一烧。
结果却在御膳房外被拦下,御膳房总管道:“良妃娘娘,御膳房重地,闲人不得入内,还请娘娘回吧!”
良妃揉着小手帕,“闲人不得入内?本宫是闲人吗?本宫如今掌理六宫,难道连个小小的御膳房都进不得吗?本宫挂牵皇上,难道有错吗?”
御膳房总管心里叹气,这宫里的娘娘怎么一个个都脑子不清楚呢?别人如今为了避嫌都恨不得离御膳房远远的,怎么这个良妃倒往跟前凑?
以前出了一个陈淑仪,这回又来个良妃,他这个总管太监还真是难做。
有心放良妃进去,若饮食里再出了问题,谁也担不起这个责,只能继续拦在良妃面前,“皇上有旨,没有圣旨无论是谁来了都不准放进御膳房,还请良妃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良妃朝御膳房总管点了点头,“好,很好!”
一甩帕子带人走了,凌小柔在门里听的真真,想不到一个贤妃下去了,竟然上来个良妃,这宫里的日子也越来越难熬了,还是盼着李旬早点好了,她也好早些出宫。
任谁都看得出来良妃明着是来御膳房找麻烦,其实她要找麻烦的人是她吧?唉,果然长得美c厨艺高就是招人恨。
良妃离了御膳房,回去的路上,手里用力地攥着一个纸包,里面是一旦融进食物里便无色无味的毒药,别看就这么一点点的东西。放在食物里吃下去,保管能一点点地把人熬死,还死得无药可救。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人信心满满的毒药竟然会被凌小柔无意给解了,虽然皇上还是卧床不起,恢复却只是早晚的事。
为今之计,她能做的就是继续给皇上下毒,只要再吃上一包这样的毒药,皇上就死得不能再死,到时她的父兄再帮那人做了皇帝,一个后位是跑不了了。
比起这样在后宫里等着容颜老去,她宁可博上一博。
良妃想着心事,嘴角挂起一抹狠色,御膳房她进不去,那么就直接去皇上的寝宫好了,既然她有掌理六宫之权,过去瞧瞧皇上的病体也无人能说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