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再发作,叫来身边侍候的太监,速去慈宁宫打探。
贺楼远便坐在李旬下首,品着宫女们奉上的茶水,不过小半个时辰,去慈宁宫的太监回来了,跪在地上回道:“启稟皇上,太后近日食不下咽,听闻凌小姐厨艺高绝,便请凌小姐来宫中小住几日,除每日为太后打理三餐,还承办了宫中年宴。”
太监话音刚落,贺楼远手上的茶杯就碎了,李旬一脸无奈,“你没有问太后何是放人出宫?”
“太后有言,年后就放凌小姐出宫。”
贺楼远起身,李旬跑了几步伸手拦住,“贺楼,你要去做甚?”
贺楼远黑沉着脸,“带人回府。”
李旬哭丧着脸道:“贺楼,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太后虽说如今退居幕后,可背后势力还是不容小觑,你这样硬闯了太后宫殿,传出去朕如何保你?你且听朕一言,既然太后是明着下旨将人宣进宫,自然也不敢做的太过。不如你先回府里等着,若是太后过了年还不放人,朕就是拼着与她翻脸,也把人给你送回去成不?”
贺楼远原本就比李旬高了几寸,此时居高临下地盯着李旬跟死了亲娘似的脸,也觉得这个皇上当的太窝囊了,都登基几年了,竟然连后宫里的事都做不了主,换了是他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可到底皇帝根基未移,想动太后也要慢慢图谋,若此时他真冲到太后宫中把人带走,太后硬要安给他一个谋逆的罪,李旬也挺为难。
正如李旬所说,太后既然是正大光明地将人宣进宫,想必也不敢对凌小柔如何,他若真冲动地把人带走,就相当于给太后一族除掉自己的理由,到时牵扯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
不但李旬为难,他也会很头疼,不如就先等几日,既然有李旬的保证,凌小柔又有宁远王府做靠山,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
正如宁远王府轻易不愿与太后一族为敌,太后一族又如何愿意招惹宁远王府?或许太后这次宣凌小柔进宫,真的只是吃不下饭。
可瞧这皇上当的窝囊样,贺楼远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怎么就被蒙蔽了双眼,觉得他会是个好皇帝呢?瞧瞧如今被太后给欺压的,忍不住就撇了撇嘴角,“都是你惯的!”
说完,举步离开,奔宫外走去。
留下回味着贺楼远的话久久不能平静的李旬。
他自出生后就没见过亲娘,别的皇子都有亲娘一族在背后支持,只有他是孤军作战,能走到今日也多亏了贺楼远顾念儿时的情谊,助他一力。
可宁远王的势力一直就不在京城,贺楼远还要常年征战在外,他登基时根基薄弱,若不依附于当今太后,他还能如何?
惯?他也不想惯着,但不惯着又能如何?他一直深信忍辱负重才能成就一番大业,而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个碌碌无为的皇帝,大衍国开国先祖皇帝才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
不过,他这边独自承受着贺楼远的怒火,让太后一个人偷乐他这心里哪能安宁了?反正人也请到宫里了,他也得捞点好处才成。
这样一想,李旬的心情又美好了,若不是天色太晚,他立马就得带了人去太后宫里请安,就算不能让凌小柔随身侍候陈淑仪,好歹一日三餐得接管过去。
就是太后再难缠吧,只要他一顶皇家子嗣不容有失的大帽子扣下,太后那边也不好多加阻拦。
打定主意后的李旬,让人摆驾芙翠宫,他得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陈淑仪,也让她高兴高兴,这些日子瞧她吃不敢吃c喝不敢喝,明显瘦了几圈,他这心都疼的揪揪了。
第二日,李旬早朝上不时朝似乎要将他身上盯出几个洞洞的贺楼远使眼色,虽然他觉得那眼神是安抚,可看在满朝文武眼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想到这些年,宁远王一直不娶,这次回京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