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信是传过去了,只是贺楼远这段时间为了寻找凌小柔行踪有些飘忽,什么时候能得了信进京,那就看他的运气了。
有时摊子忙的时候贺楼玉就会来搭把手,帮着收收钱,或是包包卤串,除了第一次见面时那身儒生打扮,之后几次再来摊子,他都穿着简便的棉布衣,倒像是凌小柔请来的雇工。
渐渐的,凌小柔偶尔也会送些卤味给他吃,在她看来,这个玉公子就像个弟弟一样。
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已经十八岁,比凌小柔大三岁,可凌小柔就是没法把他当成哥哥。
凌小柔不是个容易接受陌生人示好的人,可就是对这个玉公子生不出恶感,只是每当玉公子围着凌小柔的摊子帮忙时,总有人用古怪的目光盯着瞧。
凌小柔只当这些人是听了自己美貌的传闻才会如此,也没放在心上。
这日,贺楼玉正坐在卖酒的摊子上吃着卤味,喝着小酒,就听有人惊呼,“这不是贺楼二爷吗?怎么在这儿喝上了?快快,我请你去香满楼。”
贺楼玉忙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贺楼二爷。”
说完,尴尬地看了眼凌小柔,见凌小柔全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但愿她相信自己编的这个烂理由。
好说歹说,又瞪了几次眼,那人才脸色古怪地告辞离开,不知这位名震京城的贺楼二爷又玩什么新花样了。
贺楼玉跑到凌小柔面前,“小柔儿,你信那人的话吗?”
凌小柔将垂在脸边的一丝乱发向后拢了拢,上下盯着贺楼玉看了几眼,才‘嗤’地一笑,“那人眼神不好,我信他做甚?真当我没见过贺楼玉吗?你们长的一点都不像。”
那安抚小狗一般的语气让贺楼远‘啊’了一声,愣住了,心想:难道是有谁冒充他的名头撩拨过小柔儿?
这可不成,怎么说小柔儿也是宁远王府的表小姐,可不能让别人给占了便宜,他得好好打听一下是什么人敢冒用他的名头,难道是嫌他的名头还不够臭名昭著吗?
心里装了事的贺楼玉更是每日早早就往凌小柔的摊子上跑,晚上什么时候凌小柔收了摊他再离开,生怕一眼看不住,凌小柔就被人欺负了。
若不是贺楼玉的眼神太过清澈,凌小柔都会觉得他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可那事事关心又带着点点依恋的态度,让她完全没办法乱想,只当这孩子缺爱吧。
贺楼远紧赶慢赶,终于在十月初赶回京城,王府都没来得及回,朝凌小柔摆摊的街口打马奔来,远远就看到凌小柔和贺楼玉相谈甚欢。
贺楼玉笑的一脸‘猥琐’,虽然看不到凌小柔的整张脸,但那都要眯成一道缝的美目,表明她心情很好。
尤其是在看到凌小柔抬手将一片飘落在贺楼玉头上的黄叶摘下时,贺楼远喜悦的心情瞬间就像一瓢水浇下来,哇凉哇凉的,在心里把贺楼玉摔了百八十次。
打马上下来,心情很是纠结地奔摊子走来,虽然他很明白贺楼玉对凌小柔或许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谁知道贺楼玉那小子会不会对凌小柔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实在是他的名声太坏,兄弟这十几年又是聚少离多,就是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真正了解他。
牵着马慢慢走向凌小柔,很短的路愣是让他走出万里迢迢的感觉来,直到凌小柔无意中向这边看过来,在看到他那张风尘仆仆的脸时愣住了,眼中又是惊又是喜,贺楼远这才心情愉悦了,张嘴露出八颗大牙,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笑的如此心满意足。
凌小柔嘴角颤抖,想过无数次与贺楼远重逢的场面,就是此时的场景也想到过,可真正见面了,她从没觉得自己可以如此激动,鼻子一酸,眼泪就淌了下来,倒是把正咧着嘴笑的贺楼远吓了一跳,朝被他笑容给惊到的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