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得只想闭眼睛,睡意浓浓的声音像撒娇:“我饿死了”
叶乔的身上还挟着夜的凉意,一看便是刚刚收工回来。周霆深边走边评论:“你们演员工作还挺辛苦的。”
“不然呢,以为我们只要潜规则几下就能挣大钱了么?卖睡挣钱的那是妓一女。”
她现在说话也被他带得没遮没拦。周霆深笑笑,给她盛了一碗汤,又给德萨盛一碗。叶乔拿到手一看,她那块骨头上的肉还没有德萨的多,人不如狗。她简直想泼他一脸。
周霆深迎着她阴毒的眼光,说:“女明星不都要减肥?吃了再减不是更麻烦。”
叶乔体重八十斤,就算放眼演艺圈也算瘦成骨架的,狠狠瞪他一眼。
周霆深帮她盛饭,用一个花纹古典的瓷碗。叶乔端起来看,觉得熟悉。她在博物馆参观过叶卡捷琳娜二世时期的家具展,里面餐具部分的瓷器花纹,和这只如出一辙。再看德萨爪下那只,也是成套的同一系列。叶乔不懂瓷器鉴赏,但也看得出来这套餐具精致的光泽度和年代感。
她啧了两声,感慨这人的暴殄天物。
热汤入胃,一直暖到心上。
肉汁本来就有鲜味,叶乔口味重惯了,偶尔喝淡汤竟然不觉得排斥,吃了小半碗米饭。她餍足地想,难怪千万年来男男女女都躁动着想组成一个家庭。这样平淡的温情滋味太好,她有一瞬间想永远栖息。
然而她知道,她倚靠着的这个胸膛,不止为她一个人开放。她是食色性中的一小段历程,此时能够互相满足,明日说不定就分道扬镳。
叶乔工作了一天周身酸痛,倒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今晚睡你这儿怎么样?我不想动。”
周霆深还在喂德萨,低着头说:“我没意见。”
叶乔斜睨着他们,说:“有条狗也不错。深更半夜心血来潮的时候,还有它能做个伴。”
“你不是有我?”
叶乔笑了声:“我说真的。”
“你要想养狗,明天可以去买一只,跟德萨做伴。德萨是母的,你就买条公的。”
他越说越不正经了。叶乔脸上笑着,心里在想,那样岂不是越来越纠缠不清了,连宠物都配作一对。顾晋白天的话响在她耳朵里,让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明明自己不是那样想的,却被他牵着也觉得自个儿在玩火,总有的一天。
她清楚地知道,总有一天会结束的。然而现在她还不想思考那么多,只是说:“养只猫吧。不会咬人。”
第二天她在剧组的戏份少,下午周霆深就陪她去了宠物店。
千溪恰好给她打电话,哭丧:“啊啊表姐你真的要养猫啊?你明知道我猫毛过敏的你是不是还是因为上次的事生气,故意养只猫不让我进门啊?”
叶乔专心打量一只只毛团子:“上次是什么事?”
千溪没想到她真能忘光,更崩溃:“就是上次关于你邻居的事啊!虽然这么八人家确实不好,但是你也不能完全不当回事儿啊!”
叶乔深思全在毛团子身上,电话里说了什么都没在意,对着一只布偶猫的笼子说:“周霆深,这只怎么样?”
“”千溪倒吸一口凉气,“表!姐!”
叶乔回神:“嗯?你刚说什么?”
千溪听到电话那头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长得太娘”,觉得自己要在沉默中爆发:“表姐!我要去告诉姑父,你这已经是色令智昏啦!色令智昏!”
叶乔看着周霆深俯身端详时的侧脸,男人硬朗的线条和布偶猫毛绒绒的可爱模样同框,更加秀色可餐。她眯了眯眼,对电话那头漫不经心地说:“嗯,去吧。”
千溪对着“通话结束”的手机一通暴跳如雷。
周霆深转身,问她“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