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门帘一掀,江大娘露出脸,满面惊喜,“二位姑娘,可把你们等来了!你们坐会,我这就炒菜去!”
南音朝江大娘点头示意,“劳烦了!”
谢秋娘将布挎包解开放在桌子上,道:“江掌柜,银子我们带来了,还有一些银首饰,都交给你。”
江福春看了一眼那包银子,二话不说,转身去柜台后面翻出一张平平整整的契纸,双手递给南音。
“江某许给二位姑娘的五成股份,这是合约。”
南音和谢秋娘对看一眼,有点惊讶。
“江掌柜不必如此,说好的,等五味菜馆真正度过难关,我们再收这五成股份不迟,你现在给我们打个收条也就是了。”
江福春摇摇头,“二位姑娘不必推辞,这是我和老婆子商量好的,别的不多说,二位姑娘肯在我们苦难之时相助,就值得这五成股份!”
南音接过那张契纸,笑盈盈道:“好,恭敬不如从命,这契纸我们收下,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五味菜馆度过难关的。”
谢秋娘也很高兴,“不仅是度过难关,还得把生意做起来!”
吃饭时,南音和秋娘又见了店里才来的小二,是江福春的远房侄子,正如江福春说的那样,人虽然老实,但是做事本本分分,不像是会偷奸耍滑的人。
南音将上次跟谢秋娘c陈元新商量的事情跟江福春转述了,江福春立刻对南音更加刮目相看,认为这个方法十分值得一试。
“这个法子实在是妙!”江福春眼神发亮,“我认识紫荆书院的戴先生,他年纪虽轻,人却十分受学子爱戴,或许可以找他来帮帮忙,不过他最近好像也无心这些琐事,他”
江福春讲到这里,摇摇头叹了口气,非常可惜的样子。
南音一听他提到“戴先生”,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上次在面摊上遇到的那个戴先生。
“江掌柜,你说的戴先生,可是叫戴灼之?”
江福春一愣,“姑娘认识他?”
“一面之缘而已。”南音笑笑,“刚刚你说到他,为何摇头叹气?”
“这个戴灼之,跟我是邻居,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聪明又善良,一手文章写的十分漂亮,若是走仕途,不说封侯拜相这样的大话,做个一方父母官那是轻而易举,只是偏偏生在了戴家。”江福春顿了顿,“戴家有组训,子孙不得入仕。从前戴家人经商,生意虽小,生活倒也无忧。十年前灼之的父亲去世后,只余孤儿寡母,后来戴夫人也得了重病,戴家因病致贫,去年戴夫人去世了,戴家现在一贫如洗,只剩他一个人了。”
谢秋娘听到这里,感慨道:“这戴先生也够惨的”
“灼之十八岁就在紫荆书院教书,有一年他随几个学子去了一趟金陵,结识了柳瑟姑娘,二人”江掌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可能是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对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说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合适。
江大娘见状,便接过话,继续道:“灼之跟柳瑟姑娘情投意合也不怕二位姑娘笑话,这柳瑟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十三四岁就被卖到秦淮河上,现在是天香楼的头牌,还曾经得过花魁的头衔。灼之想娶她,奈何这柳瑟姑娘的身价实在吓人,眼看着柳瑟姑娘年纪也大了,天香楼的鸨母就想将她嫁出去,说是嫁,其实就是卖,谁出的银子高就给谁灼之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哪有那么多银子,真是对苦命鸳鸯!”
谢秋娘第一回听到这样的故事,简直就跟话本子里写的才子佳人一样,顿时十分关心,“这柳瑟姑娘的身价究竟有多少?戴先生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被卖给别人做小妾吗?”
“没有钱,哪有办法?天香楼原本出价五千两,可是消息一放出去,金陵那些有钱的老爷们竞相出价争抢,现在已经高达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