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父是特别严肃的人,私下里作风十分严谨,常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磨的发旧的手工帆布鞋,神态永远不在状态,他人不是在偏远大山里挖杂草,就是在研究室里发霉。
他恐怕也是当今政坛为数不多的‘实力派’局长,就是太有实力,坐在那个位置上反而让人觉得违和,在加上他性格也不适合玩政治,能较真的分分钟让下面的人想弄死他取代他的位置。
但怎奈出身太好,爹妈哥姐太横!不等你弄死他们的宝贝老么就先把你弄死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已然违和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多年,且没有掉下来的意思。
这次若不是儿子的人生大事,高母特意把他从菌群中拉出来,他恐怕都快忘了自家儿子应该成家了。
高父对孩子们的事很少发表意见,但奇迹的一双儿女也从不给他添堵。
高母对夏渺渺的拜访十分热心,天没亮就带着保姆去超市买了一堆菜,久不下厨的她还要亲自下厨给未来儿媳妇煲锅汤,若不是保姆提醒她‘适可而止’,她恐怕想包揽了一桌菜。
高父见老伴从厨房里出来,推推眼镜,浇花的手停了一下,好心提醒:你做的饭,我不吃。
高母都想抽他:不吃就不吃,饿死你算了!
高父垂下头,没脾气的继续浇花。
高母解开围裙擦擦手,突然开口:你没通知大哥大嫂她们吧。
高父摇摇头:没有。
高母顿时松口气:没有就好,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天天像管孩子一个管着你,咱家芝麻蒜皮的小事都要过问,他们干脆继续给你换尿布算了,这次如果他们要敢有意见,我就敢跟他们拼命!
你不能那么说,大哥也是为高父见老伴凶神恶煞的看着他,立即闭嘴,他是家里的老么,从小是被头顶的三位哥哥两位姐姐管着长大。
谁知道他娶的老婆是家里的老大,是管着别人长大,两人年轻时没少因为哥姐们过问家里的时起冲突。
高母瞪老板一眼,一大早起来做的高贵典雅温柔形象有些破功:最看不惯你三哥,说什么你恐蓝,家里的窗帘不能用蓝色,他怎么不干脆把我换了好了,我们军的制服都是蓝色!
高父有些心虚,他年轻的时候真的空蓝,所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昏了过去,而不是被她英姿飒爽的从飞机上下来的风采迷倒,可后来高父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多久了的事了你还记得。
我为什么要忘了!
好!好!你便记!
叮咚——叮咚——
高母立即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急切的问老伴:形象还行吗?头发怎么样?妆花了没有:快进来坐,你看,让你大老远跑过来,冷不冷,小玉,倒茶。
伯母好。
好,好。
高父看了来人一眼,又看看儿子,点点头:还行,没有染着七彩孔雀尾。
怎么没把尚尚带来,我还想看小宝贝乱七八糟的发型呢!
妈——
高父嘀咕:哪壶不开提哪壶。跟年轻时一样。
你看我说的,我是说小姑娘新剪的发型很有创意。被转载最多的那张,多么:时尚前卫有想法,呵呵,我是那个意思。
高湛云对母亲无语:妈,做的什么饭,真香。
饭?我亲自煲了一锅真菌汤高母也赶紧转移话题,引着渺渺到客厅坐,眼里全是笑意,高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彼此背后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富大贵,家里摆放的笔墨书画他们两人看不懂,都是疼老么的老大和想孝敬姐姐的弟弟妹妹送来的,阳台上被高父修建的乱七八的盆栽据说是一盆‘青龙墨池’,不过现在已经丝毫看不出花中王者的风采,那盆被他浇水快浇死的‘君子剑’,发不出一句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