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地望他一眼,然后把他忽来的温柔理解为他需要自己的医术给他看病,所以这才放下身段来讨好她。否则,以他过河拆桥的本领,才不会用这种算得上“温柔”二字的眼神望着自己。
锦绣眼里的警戒令赵九凌苦笑不已,这样的眼神,他真是太熟悉了,也痛恨至极。难不成,在这丫头的心目中,他就是洪水猛兽不成?
“你总是怕我。”他长长叹口气,一脸受伤地望着他,“我有那么可怕吗?”
锦绣的理智再一次拉响三级警报,这家伙又想干什么?先前大摆他王爷的威风,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指责她,现在又用上哀兵政策,当她是傻子不成?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呢。
锦绣回了总督衙门,自然不会再出来了,伤兵们也妥善得到救治安置,接下来便是军医们的事了。锦绣这个最高指挥自然可以功成身退,好生休息去。
军医们都知道锦绣的规矩,自然不会再去打扰她。受伤的诸位大小将军们,自然也知道锦绣脾气的,尽管也想让锦绣医治,但人家确实累惨了,回去休息也是常理。是以大多数受了伤的将士们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非得让锦绣给他们医治才算有面子。
但是,安阳郡主并不知道这里头的名堂。
徐子泰在当天晚上,就发起烧来。安阳郡主连忙派人去叫军医。但整个中路军营里有两百多个伤员,而军医却只有区区十来名,最让人生气的是,这些军医里头,并没几个医术高明的。
安阳郡主气惨了,对徐子泰的亲兵嘶吼着:“王锦绣呢?她辖管宣府军医,如今军医们一个个偷奸耍懒的,她身为医官,就不管了?”
亲兵苦着脸道:“回夫人的话。王锦绣王大人已回总督衙门休息去了,小的请不到她呀。”
安阳郡主气得瞪眼,“真是岂有此理,我儿现下正发高热,她倒好,不紧着过来医治,居然还敢回去睡觉?她这是哪门子的军医?有她这么做军医的吗?”
徐子煜睁着酸涩的眼说:“娘,锦绣在下西路足足累了两天,现下战事结束,回去休息也是常理呀。”
安阳郡主缓了口气,“可你大哥现下烧成这样了,她再如何的劳累,也得给他看了再去休息呀?难不成,我就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吗?”
一旁的军医很想说,你这妇人就是不讲道理的好不好?
“不成,你大哥都烧成这样了,得赶紧退烧才成。王锦绣累了,休息去了,那其他军医呢?”安阳郡主说,“如今那么多伤兵们受了伤,我就不信,兵营里没个值勤的军医?”
军医回答,“有的。有齐大人,李大人,以及康大人都在伤兵营里轮留守着的。不过他们都在下西路军营。中路军营伤员比较少,只有卢大人一个人负责的。”
安阳郡主不满地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去请卢大人?”
亲兵一脸的委屈,看了军医一眼,忍不住道:“夫人您忘了?昨日您要带大人走的时候,军营里的护士就有言在先。在无主治大夫的同意就擅离病房而引发病情加重的,军医概不负责。”
安阳郡主怔了怔,然后怒道:“放肆。那种腌赞地方,岂是我儿这种身份的人能够屈就的?”
一旁的军医再也忍无可忍,说:“这位夫人,您口口声声说军营里的病房腌赞。但您肯定没想过,呆在那种腌赞的地方,病人伤口却不容易感染。”军医一脸忿然地说,“让所有患者都集中治疗,一来病房里都有专人看护,有任何情况都可以随时进行救治。二则,也是减少患者感染的机会,三则,更是减少军医无谓的辛苦奔波之苦。依徐大人这样的身份呆在病房里确实受委屈了。可徐大人离开病房,我们军医就无法及时跟踪病情。夫人,徐大人之所以病重,实在怨不得我们怠慢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