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夫人,也就是嘉和县主,对才从外头回来的儿子道:“今日接到徐家的贴子,我侄女明日要前来作客。舒睍莼璩还会带上她的次子,你明日可得早些回来。”
姚梦凡问:“娘还有侄女,是什么来头?”
姚老夫人笑了笑,一脸的自豪,“人家身份可比你娘高贵多了。成王的女儿,安阳郡主,远嫁至开封镇国侯府徐家的当家夫人。”
姚梦凡恍然大悟,“原来是中路参将徐子泰的娘呀。那好,明日儿子一定早些回来。”
过了一会,姚梦凡又笑问自己的娘,“对了,娘不是说要给立扬表弟保媒吗?怎的还不动作?”
姚老夫人嗔了他一眼,“刚开始我也想给你那不成器的表弟保媒,可你瞧瞧,那王锦绣人家现在名气是越发大了,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表弟成日里不务正业,溜街逗狗的,人家却是人人称赞的女神医,把一朵鲜花插在插粪上的事儿,我可开不了这个口。”
姚梦凡哈哈大笑,“表弟是不成样,可四堂弟却是不错的。娘何不考虑考虑二叔公家的四堂弟?”
“你四堂弟是不错的,可你叔公家这些年来败落得厉害,再则,你表弟如今也不过是小小的把总,人家神医娘子如何瞧得上?”
姚梦凡被打了记闷棍,“这倒也是。”
京城,顾老夫人怒声质问底下的管事,“一千两银票带过去,你就给我带这么点药回来?你这差事办得可真是好哇。”
那管事苦着脸解释道:“老夫人息怒,请听小的解释”
“够了,自己办事不力,还敢狡辩?”顾老夫人气得双颊扭曲,“就这么点药,临儿如何够用?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好歹,你承担得起吗?”越说越气的顾老夫人,想着自己儿子那死倔的脾气,以及甘肃那边艰苦的气侯,还有总是没完没了的战争,生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这才变着法子让人去宣府找来据说最灵的锦绣丸,据说这个治疗外伤非常有效果,受了再严重的伤,抹上这种药丸,就不易感染了。可这些下人办事不力,花了那么多银子出去,却只带回这么点药丸,真真是气死她了。
把那名管事喝斥下去后,顾老夫人又一脸的泪眼汪汪,直呼“我可怜的儿呀,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王嬷嬷连忙安慰道:“老夫人不必着急,国公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顾老夫人又愧疚起来:“早知这孩子会这么倔,当初真不该那样逼他的。”
王嬷嬷在心里撇唇,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王锦绣虽出身卑微了些,但人家胜在医术精湛,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大夫的道理人人都懂得的,偏偏夫人被富贵权势迷了心窍,总是看人家小姑娘不顺眼。这不,国公爷虽然被逼得不得不放弃了王锦绣,却也自我放逐去了甘肃那种鸟拉不拉屎的地方,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消极抗挣自己母亲的粗暴干涉。
顾老夫人尽管有些愧疚,却没有多少后悔,她仍是竖定地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儿子娶王锦绣对顾家并没有好处的。那吕家可是百年世家的魏国公府,世子爷又继娶了太后的娘家侄女,这位世子夫人又与当今的容王爷是嫡亲的表兄妹,吕家姑娘又嫁给了齐王做王妃,只要顾家与吕家联姻,那么便与太后,郑家,容王,齐王成了姻亲关系,自然比娶身份卑微的王锦绣好太多了。
尤其吕四姑娘与嫂子感情深厚,连太后也很是喜欢呢。
她并不后悔让儿子娶吕四姑娘。
她现在只是后悔,当初真不应该那样采用极湍的方式逼迫儿子的,她应该更委婉些,更柔和些的。
战事结束后,锦绣仍然得不到空闲,首先要监督药房的人赶制药物,让辎重营运送大批透气性好的棉布,一些损坏的手术器具,衣物全都要赶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