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撇唇,“张大人不必拿大话压我,你瞧不起就明说吧,何必藏着掖着?”
张文英是标准的读书人,古代读书人书读多了,有了功名,又有了点名声,便开始拿架子,自恃身份,又自恃自己张家在宣府也还算是名门望族,而锦绣区区一个女流之辈的军医也敢与他平起平座,本来就不痛快了,如今又见锦绣刻意针对他,心头一把火赵发旺盛,立马就昂着脖子,厉声道:“王大人这话说得对极了,老夫就是瞧不起军医来,怎么着?”
赵九凌脸上闪过不悦,其他文官们暗自挪了挪屁股,纷纷把头低下头。
军医地位实在不高,他们也确实瞧不起军医,可也不会这么明张目胆说出来呀?得罪人的事儿呢,谁会干?尤其军医虽然无用,可也得罪不起大夫呀,谁敢保证自己不生病?
据说这王锦绣确实有几把刷子的,就更不能得罪了。
锦绣并未动怒,只是挑了眉,“哦,原来张大人瞧不起军医呀,既然如此,那干嘛还设立军医?干脆散了吧,否则还要花银子养他们,划不着呢。”
张文英怒道:“圣人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老夫不与你一介妇道人家计较。”
锦绣冷笑:“张大人声称自己是读书人,只是,我觉得,你还真不配作读书人?”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张文英彻底炸毛了,差点从登子上跳了起来。大有锦绣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要与她拼命的架式。
赵九凌眉头皱秘更凶了,沉声道:“张大人,你失态了。”
张文英豁然一惊,连忙道:“王爷恕罪。此女子侮辱下官,下官不服,请王爷吧这小女子侮辱朝廷命官之罪。”
赵九凌眉毛一扬,正待说话,锦绣不屑地道:“你也配做朝廷命官?一个真正合格地朝廷命官,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上要敬忠敬君敬国家,下要爱民利民造福于民。你,张大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上战场你抬不起武器,种庄稼你拿不动锄头。说你有才学嘛,又没能替百姓做一件好事,说你没才学嘛,之乎者矣圣人之语满口大道理张嘴就来。你这样的读书人,除了一张嘴巴得瑟外,还能做什么?”
锦绣这话说得可真是毫不客气,其他文官却扑嗤地笑了起来,连赵九凌都忍俊不禁,不由多看了锦绣两眼,心想,真想不到,这丫头嘴巴也还真利。以后可不得与他打嘴仗。
张文英气得嗔目,厉声道:“老夫怎么就无用了?老夫是总督府主簿,专管银米钱粮,打得一手算盘,如今宣府上下的税银都要经过老夫这张手,朝廷发放的饷银也要经过老夫之夫,将士们的抚恤金,包括你们军医们所需药物饷银都由老夫作主拔出王大人,我这个读书人,怎么就叫无用了?”
锦绣讶然道:“我一直以为,读书人都是些恃才傲物迂腐不知变通,如今听张大人这么一说,原来读书人还是有用的很,是锦绣失礼了。小女子头发长,见识短,张大人何必与我一个妇道人家计较?传扬出去,没得失了身份。”她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可不那样。直把张文英气得双眼发黑。
赵九凌轻咳一声,板着脸,斥道:“王大人,你确实过分了。张大人在宣府多年,一直掌管着此地银粮,征税收租,忙里忙外,若非他的精打细算,将士们如何能有今日的风光?”
赵九凌这番话,还是肯定了张文英的功劳的,张仕英气顺不少,冷哼一声,斜睨锦绣一眼,表示自己不屑与这个小女子计较。
锦绣却道:“王爷这话说得妙。有道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但凡参与战场的将士们,不管做哪一行哪一业,都是奉献了自己的本事与本领,诸位大人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抵御外敌这份功劳自是少不得大家。张大人主管钱粮,精打细算,方有将士们吃得饱穿得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