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找王锦绣,毕竟,在金陵城,除了圣手刘外,就数王锦绣擅治内腑之症。但他们也知道,这王锦绣并不提供上门就诊服务,但他们都认为自己主家身份非凡,王锦绣不敢不买自己主家面子的。谁知这王锦绣不但不上门诊治,还推脱身子不爽无法看病,他们便认定这王锦绣是故意拿架子,一个个都很是愤怒,觉得小小的一个大夫居然敢对自家主人如此不敬,实是胆大包天。
但现在,这个面生的公子却说圣手刘被他给杀了,一个个惊骇至极,圣手刘虽说只是个大夫,是白丁,但在金陵城可是很受敬重的,这年青年公子居然敢冒着得罪所有权贵的风险把圣手刘给杀了,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自恃身份?但不管怎样,无法把大夫请回家就要面临有可能的责罚,如今总算有了解释的理由,于是赶紧回去向自家主子通风报信。
铺子里总算安静下来,剩下的都只是些普通的病人,铺子里总算恢复了秩序,齐玄英松了口气,对朱子权抱拳道:“这位公子,您也是来找我师父么?真不凑巧,我师父恰巧病下了,无法接见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朱子权问:“她病下了?严重吗?”
齐玄英并不认识他,只当他不与刚才那些人一副德性,心里感激,“多谢公子关心,师父没什么大碍,休息两日便没事了。”
“究竟是什么病?还有,她弟弟呢,现在怎样了?”
齐玄英愣了下,因自家师父是女儿身,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斟酌了语言道:“多谢公子关怀,师父无甚大碍,只是疲劳过度而已。”
疲劳过度?疲劳过度,该死,都是他惹出来的,朱子权紧紧握了拳头,又问:“那她弟弟呢?”
“锦玉有些麻烦,不过不劳公子挂心,有我师父在,不会有事的。”昨晚发生的事,外人并不知晓,也不知这人是如何得知的。真是奇怪,这人很面生,怎么对师父这么关心呢?
朱子权侧身,让人把一大堆礼物提了进来,“王大夫是因我而病下,在下甚是过意不去,今日特意备了份薄礼来向王大夫赔礼道歉。还请收下,既然王大夫病下那定是不方便见我了,在下就此告辞,麻烦转告王大夫,改日再登门道歉。”
齐玄英总算知晓眼前这人就是昨晚害得师父姐弟病下的罪魁祸首,当下冷了脸色,冷冷地道:“公子的关怀,我师父却是无福消受,这些礼物还是请拿回去吧。”
朱子权似乎没听到般,挥挥手,就那样大摇大摆地离去。
瞪着他的背影,齐玄英气怒不已,却也顾忌此人身份,不敢真的得罪狠了,只得闷闷地让人把礼物收起来,等会子师父醒了再请师父定夺。
而大街让,朱棒槌很是不解,“爷,就这样离去?”
“嗯。”
“王大夫病下了,九爷更应该去瞧瞧才是呀。”
“我一个外男如何能去?”
朱棒槌不再说话了,在心里暗道:“想不到自家九爷还挺懂规矩的。”
但显然,朱棒槌把自家主子想得太过高尚,当天夜里,他发现自家主子一身黑衣劲装打扮后便愣住了,“九爷,您要出去?”
朱子权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九爷要去哪?”
“去看锦绣。”
朱棒槌愣了下,失声道:“九爷,这么晚了不大好吧?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朱子权放匕首的动作停了下,说:“无妨,不会让人发现的。”
不会让人发现?那意思是九爷要偷偷地去,并且不走正门,这,这倒成了梁上君子了。
“九爷,小的跟您一道去。”朱棒槌说,“小的在外头替你放风。”
朱子权原本只想一个人去的,不过多一个人放心也是好的,于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