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谁敢管他?”
“那可不一定。”朱子权坐正了身子,“比如说,那个王锦绣。”
何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可能吗?”想到那日听那玉宝斋的掌柜说顾东临要花高价赎回那对普通不起眼的银镯子时,到底没有直接否认。
朱子权神色淡然,眼里一派冷漠讥诮,“顾东临对王锦绣的心思,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何劲沉默了片刻,说,“表弟对王锦绣是有些心思,这个我也听母亲提起过。可,到底身家门弟在那摆着,我就不信姨母真会同意让王锦绣进顾家的门。”
朱子权侧头望他,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认为。所以呀,你这表弟倒是一片痴心白付了。”
何劲却没有笑,“这可不一定。表弟就算无法娶她为正妻,至少可以做妾吧?”
朱子权反问:“你觉得依王锦绣的脾性,会同意给人做妾?”
何劲脑海里浮现一张嚣张却又牙尖嘴利的脸,不再说话。
天气热得睡不着觉,尽管锦绣在闺房里穿着短袖衣衫,窗户大开,但仍是热,她又不习惯成天带着把扇子招,忽然很是怀念现代的空调和电风扇。如果有这些玩意,她在夏天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披了薄薄的外裳,她打开房门,来到院子里,其实这古代空气没有污染,还是满凉快的,但每年就这几天,都要把人热到暴才肯罢休。
院子里倒是凉快,但就是蚊虫太多,尽管身上带着防蚊香囊也不顶用,身上仍是被咬了两个包。打扇也打得累了,正待回屋睡觉去,忽然前头的门被敲得碰碰作响。
“王大夫,开门,快开门。有急诊!”
锦绣吓了一跳,通常夜里还跑来找大夫的,十之都是得了急病之类的,是以不敢怠慢,赶紧套上外裳,趿上绣鞋便冲进了前院。
这时候,守门值夜的小厮已打开了前边铺子的门,锦绣也奔到了铺子里,当小厮点了灯,总算看到外头的情形时,锦绣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来着?”
铺子外头是立着一群人,一身的,一人是顾东临身边的弄潮,一个是何劲的小厮金宝。
“王姑娘,我家公子头上受伤了。姑娘赶紧给我家公子瞧瞧吧。”
“不行,我家公子也受了伤,先给我家公子看。”
顾东临被人扶了进来,脸上一大片血。
何劲半边身子也是血淋淋的,全身上下的。看起来好不狼狈。
弄潮担忧地扶着何劲,瞪着八宝,“我家公子流了好多血,伤的又是头,自然要先给公子看。”
金宝寸步不让,“若不是要救表少爷,我家公子如何会受伤?你也要讲点理不是吗?”
“可是表少爷也只是手臂受了点伤,又没啥大碍”
“血都快流完了,还算没事?”
朱子权瞪了金宝一眼,“行了,都别吵了。麻烦锦绣大夫先给子昂看看吧。”他当然看得出来,顾东临受的伤自然要比何劲的还要重些,但他与何劲朝夕相处了几个月,自然要维护何劲的。
至于顾东临,想着他在昏迷之前还口口声声要把他送到锦绣药铺,哼,让他流血死了算了。
只见锦绣拿了根带子出来,拴在何劲手臂上,不由暗自得意,看来这丫头虽然牙尖嘴利了些,但仍是要买他的面子。
只是,当看到锦绣在给何劲拴了绳子后就去医治顾东临,朱子权唇边的笑意隐去了,他不悦地质问道:“为何不给子昂包扎?”
锦绣说:“顾世子的伤要重些,自然要先救重伤的人。”
话虽如此,但朱子权仍是不大舒服,总觉锦绣这么做,实在是不给他面子。
顾东临这时候已经昏迷了,头上磕了个血洞,虽然用帕子紧紧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