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也搬了来,照着伤口处明晃晃的。
她戴上口罩,戴上已消了毒的手套,全副武装过后,拿着镊子却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她在古代,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她是真的没有多大把握周围这么多人都围着她看,甚至连齐大夫及其他本地的大夫们也都不顾疲劳要给她打下手,她知道,齐大夫是想看她如何做这种手术的,毕竟,在古代手筋断了的人,整条手都是废了的。
顾炎身边的侍卫,大都围在外头,都想见识她的神医技术,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么彷惶了。
人人都在传她技术有多么高明。
万一失败了
“姑娘,”齐大夫和谒的声音响在耳边,“没有人一出生就是一帆风顺的。刚才与这位江侍卫把话说得清楚了,不管成功与否,总要试上一试。”
锦绣心中一动,侧头,对上齐大夫温和的目光,他的脸上是浓浓的鼓励与慈谒,就像隔壁的老邻居,又像长者一样,带着包容与鼓励。
锦绣深吸口气,展颜一笑,“您说得极是,是我把自己诓进去了。”身为医者,若是总想着万一失败了又如何,又何必选择这个行业呢?
不管结果如何,总要全力一搏才是。
锦绣沉淀了心思,拿出摄子,在伤口处找着断裂的手筋,手筋并不是很粗,用肉眼缝合也是比较辛苦的,所幸,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放大镜了,这放大镜的镜片由水晶石c石英c黄玉或紫晶磨制成,镶在龟壳做的镜框里。这时候的放大镜造价不菲,普通人哪用得起,这还是当年阴差阳错之下得到的,锦绣拿它当作宝贝般对待。如今,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虽然没有现代显微镜那般效果,总比肉眼好些。
花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把手筋接了起来,处理好伤口后,再给包扎妥当,锦绣这才长长吁口气。
帮着拿放大镜的齐大夫忍着快要酸掉的手,问:“姑娘,把手筋接起来后,江侍卫这手臂就能恢复原状么?”
“不一定。”锦绣抹了额上的汗水,扯下口罩,露出欺霜赛雪的脸儿,夜间的烛火照在脸上,更是显得出奇的白,配上不大却晶亮的眸子,如同烛光下的仙子。
“几乎所有修复后的肌腱均与周围组织形成不同程度的粘连和关节活动障碍,这与局部的病理情况c手术操作技术c缝合材料c术后处理是否正确等有密切关系。”锦绣实话实说,“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虽然进行了全力修复,但是否能够恢复,我也没有多大把握。”
她顿了下,又说:“就算手术成功,但还得做长期的复键。术后20天后开始轻度活动关节,40天后开始作正常功能锻炼。过早活动可造成肌腱断面分离或断裂,过晚活动易发生粘连。做复原锻练是很痛苦的,只要伤者能够坚持锻炼,三到五个月,就能恢复到七成。若是怕痛楚,我也没法了。”
齐大夫点头,“不管如何,姑娘能够开创先河,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手术是否能够成功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身为医者,能想常人所不能想矣。手筋断裂再接,老朽也曾在古书上瞧过,不过也只是廖廖数语而已,真要实施,老夫完全是想都不敢想像。而姑娘却能
大胆施行,不管成功与否,姑娘这种勇气,却值得肯定和钦赞。”
锦绣笑着说:“老人家过奖了。我也只是摸着石头过河罢了。”她对众人交代,“好了,做完手术后,把伤者抬到床上去,你们多人住在一间,身上也大都有伤,为避免空气污染,必须得保持室内透气通风状态,另外,尽量把屋子里的所有器具再放进锅里用水蒸馏消毒,这样才不至于让伤k一u交叉感染。伤口包扎的布条,也必须放进锅里蒸馏,布条要勤换,最少也要一天换一次,伤口不得沾水,在上药的时候,必须拿盐水洗水消毒。这样伤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