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弟弟的小拳头一下,拿了个小拨浪鼓塞他手里,却被黛玉阻止,道:“别给他这个,给他什么都拿嘴里咬。”
林隽一看,只见林秀正把拨浪鼓往嘴里塞,无辜地回望着他。
黛玉走过来拿走拨浪鼓,林秀手里一空,立即哇哇大哭起来,慌得林隽忙叫奶娘道:“他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
奶娘笑道:“想是二爷想磨牙呢!”
遂取了一块糕饼林秀手里,拿到东西塞嘴里,他果然止住了哭声。
林隽眉头一皱,担心地道:“糕饼屑不会噎着他?”
奶娘忙笑道:“这是厨房里特地做上来给二爷磨牙的,磨一会儿嘴里就化了。”
黛玉一旁对林隽道:“哪里懂这些?问过了王嬷嬷,几个积年的老嬷嬷和秀儿的奶娘也都说好,且放心罢。况且忙碌时,也眼错不见地看着他呢。”
既然大家都说好,林隽只得住嘴,只盼着林如海请的保姆嬷嬷早日到来。
宫里的保姆嬷嬷都是正经照顾皇子公主的,端的有经验,皇子公主自一出生起,并非生母所养,皆由保姆c乳母c教养嬷嬷等数十抚育,因此感情胜过亲母,一旦皇子登基,从前的乳母保姆等便一步登天,多为一品夫。
黛玉年纪虽小,心思却细致,为了照顾林秀,连学暂时都不上了。
虽然前几日打发出去十几家下,但如此一理,家中反而井井有条起来,剩下的下规规矩矩,林隽学业进益,林秀长得极好,林如海不由得大加赞扬。
正料理公务,忽闻贴身亲兵过来道:“老爷,宋先生来了。”
宋灼然虽贵为侯爷,却不耐烦别如此称呼,故此大家仍唤他为先生,他反喜欢。
林如海搁笔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诧异道:“好好儿的,他怎么来了?不是说出海去了么?几时回来的,也没个消息。”
那亲兵答道:“宋先生并没有来衙门,直接去官邸了。”
林如海一惊止步,思索半晌,仍不明宋灼然来意,便抽身返回,与同僚告罪一声,方快步往衙门后头走去,才到家门口,便见中门大开,立即加快了脚步。
却说林隽书房上课,见一小厮匆匆而至,李先生颇有不悦,问是何事。
那小厮忙道:“宋先生来了,说有圣旨给大爷。”
李先生大惊失色,忙命林隽过去。
黛玉得了消息,忙忙地打发来服侍林隽更衣,又摆了香案,叫林隽启中门跪接。
宋灼然门口下马,前后左右跟了十几个仆从,还有六七个干净整洁的中年妇,却非内监,笑嘻嘻地捧着一道手谕,走到厅中,面南而站,对着林隽道:“特旨:今闻林如海有子林隽,聪明伶俐,林卿可谓后继有矣,朕心甚慰,特许靖安侯收之为徒,盼来日状元及第,跨马游街!”
说完,他满脸笑容地对林隽道:“这下,可不能抗旨了罢?”
林隽口呼谢恩,站起身双手接过圣旨,啼笑皆非道:“先生要收为徒,乃求之不得之事,哪里值得为此求得圣意?”
宋灼然瞪眼道:“放屁!什么求之不得?记得可是满心不愿!”
林隽笑嘻嘻地回答道:“谁让那时年纪小不懂事呢?舍不得离开父母,跟先生去浪迹天涯。常说,父母,不远游,公主驸马健,先生是怎么说服自己悠游自的?”
近年来,林如海常跟他说些朝堂琐事,也让他书房看邸报,并论些根由,知道太子已废,余者皇子虽被斥责,仍是针锋相对,不肯消停,唯有七皇子行事稳妥,以退为进,常说参禅悟道,于红尘名利格外淡泊,深得当今圣青睐信任。
明知七皇子装得淡泊名利,本野心极大,但是林隽却知他把自己当初的话听进去了。
一朝天子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