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将来在你婆婆跟前也好看些。”
凤姐一怔,随即疑惑道:“我并没有听说过,姑妈知道舅老爷家在何处?”
贾敏叹道:“可不是,怎能不知道?去打探了才知道,竟是穷得连房子都没有了,赁寺庙里的房子住。旧年知道后,我想着你上头三个姑妈家都打发人去了,便也打发人去邢舅爷家送了些礼,不过是衣料吃食银两,银两不多,也不知够不够过活,怕过犹不及。”
凤姐近来已大有长进,听完,思忖片刻,便陪笑道:“既然知道了,我这就打发人去。横竖琏儿也是太太的儿子,孝敬邢大舅名正言顺,送些绸缎皮子做冬衣,送些吃食做年货,再送二百两银子,够买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省得邢大舅家再赁房而居,薄了太太的体面。”
贾敏赞许地点头,道:“极妥当,孺子可教也。”
凤姐在内院随贾敏管家应酬,外头李霖早带着贾琏四处走动,有林如海和李霖的面子,再有贾琏背后的荣国府,兼之金陵本是贾家老家,又有甄家和贾史王薛家的旁支,谁不给三分颜面?贾琏本性又机变,惯会说话,真是事事顺心,色c色妥帖,等知县离任与他交接时,他已经与上下官员打点好了关系,凤姐带人一并从林家搬出,入住知县衙门官邸。
自从贾敏提点后,凤姐立即付诸行动,果然绣了个荷包送给贾琏,虽说不甚精致,贾琏却觉得如同珍宝,兼之官场上顺心如意,一时之间颇有几分春风得意,虽说现今是冬日,仍不减他心中喜悦,越发和凤姐情分好了起来。
贾琏一家离开后,瞬间就觉得林家冷清了许多。
黛玉笑道:“琏嫂子在时,只觉得满院天花乱坠,她一走,我倒寂寞了。”
她虽年纪小,可却识文断字,本都是出身大家,许多言行都很投机,又是同样促狭伶俐的性子,竟是和凤姐很能说得上话,凤姐也爱她伶俐,从京城带来的精巧物事没少送她和林隽,连带宝珠和章盛都沾了光。
贾敏听了道:“这有何妨?明儿天暖了,你去她家里做客,也不过一两日的路程。”
黛玉点头,道:“妈说得极是。琏表哥和琏嫂子离得不远,一任就是三年,见面的时候好多着呢!等过了几个月,我就去那里顽,现今在这里,人人逢迎咱们家,我也腻了。”
贾敏莞尔一笑,并不言语。
林隽伏在案上练完字,揉着手腕抬头道:“别忘了我。”
黛玉抿嘴笑道:“你也去?”
林隽点头,当然,他也很想出门,可是平常贾敏根本就不敢放他独自上街,哪怕前呼后拥着数十个下人,除非林如海休沐,才能带他出门,或是逛街,或是会友,后者居多,往往一个小孩子根本就插不上话。
宋灼然和徒坤来的那日,林如海饭后回到后院,立即拎他到跟前问他到底说了什么,到了酒过三巡时,宋灼然仍念念不忘要收他做徒弟。
林隽很是吓了一跳,只好支支吾吾重复了一遍。
好在徒坤问他父子相处之道时,他并没有牵扯到皇家的事儿,只说了自己家父子相处,并没有逾越之处,只是光这一点就足够徒坤茅塞顿开了。
现今那些皇子,哪个不是争得头破血流,个个结党营私,连带太子也有些不安分了,这些事迹林如海即使远在江南,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他们都已经很让皇帝不满了,若是徒坤因此锋芒不露,诚孝待皇父,仁厚待手足,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林如海听完,感慨了好半日,倒并没有苛责林隽,只是给他的学业重了许多。
林隽知道自己的短处,虽然对于四书五经等古文没有天赋,但是却很努力,兼之本性又稳重非常,定的下心,令贾雨村赞叹不已,虽无灵性,胜在用心。黛玉且不说了,真是无人能比,宝珠章盛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