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带弟弟来给林如海和贾敏请安。
林如海昨晚已见过他们了,一起用过晚饭,嘱咐他们好生住下,不必忐忑,又给了二人一套文房四宝做表礼,且因上衙门极早,两人今儿并未见到,便只给贾敏请安。
贾敏叫下人赶制的几套衣裳送来了,笑道:“正巧,衣裳才送来,你们去换来我瞧瞧。”
待两人换上可体的衣裳,越发现出三分俊逸来,章盛不说了,宝珠更有一种恬淡安然的气质,显得十分脱俗。
贾敏看得满意,又取出一些青玉c白玉和白银的首饰配件给宝珠章盛佩戴,吩咐针线上的人道:“日后的四季衣裳和首饰配件,有你们姑娘和大爷的,也有宝姐儿和盛哥儿的,只是今年他们的素些,待明年出了孝再做鲜亮的送来。”
针线上的下人忙满口答应,谨记在心。
贾敏进门二十余载,在后院素来说一不二,行事又有手段,下人从来不敢阳奉阴违。
贾敏又对宝珠和章盛笑道:“今儿有客到,你们不必去上学,明儿再去罢!说起来,是你大舅爷家的表叔表婶今儿到,更该见一见,大家也好亲香亲香。”
宝珠十分感激,道:“姨奶奶,我和弟弟知道了,待表叔表婶来了,定当拜见。”
贾敏听完,越发觉得她可疼,道:“且先随着玉儿隽儿出去顽一会子,回来咱们吃饭。”
宝珠方拉着章盛告退,随黛玉出去。
林隽却留了下来,道:“也得管住下人,别说什么闲言碎语,两个侄儿侄女不过是来做客的,可别摆出两只体面眼一颗富贵心来!”下人乱嚼舌头,说的话不好听,他可不想这二人落得林妹妹在荣国府一般的境况。
贾敏若有所思,点头道:“正是,很该约束一番,两个孩子尚小,更加听不得这些话。张大家的,你下去跟各处说一声,若叫我听到有人乱嚼舌头根子,可仔细他们的皮!”
张大家的丈夫乃是林家的大管家,在下人中极有威信,忙答应一声,自去吩咐。
诸事尘埃落定,用过早饭,林隽忙忙地回到自己房里,一叠声地叫水仙拿衣裳,“午后琏表哥就来了,我还得去迎接呢,不必穿新衣裳倒让人家笑话,也不要大红大绿,更不要什么金坠脚大珍珠金项圈银项圈金镯子的满身累赘。”
水仙拿来九成新的冬衣,并一件天蓝织锦貂皮小斗篷,笑道:“金项圈不戴,银项圈的玉锁也该戴着,大爷年纪小,更该压一压。”
林隽见颜色新旧都一般,便换在身上,揽镜自照,领口的白狐毛儿越发衬出发乌脸白。
黛玉带宝珠章盛进来,见状不觉失笑道:“你也太心急了些,琏表哥和琏嫂子午后才到,到时见客前还得换衣裳。”
林隽瞬间觉得自己白忙活了。
直到过了午饭后,黛玉姐弟宝珠姐弟皆在贾敏房中说话,忽然外头来人通报道:“太太,外头王锐打发人传信来说,表公子的船已经到了,再过一会子就该抵达府门口了。”
林隽本就对原著中的人物十分好奇,猛然站起。
偏他本在榻上坐着,这一下子太过突然就站在榻上,榻上锦被堆积,又有贾敏歪在其上,险些绊倒了他,好容易才站稳,引得贾敏母女忍俊不禁,宝珠姐弟也抿嘴一笑。
贾敏坐起身,倚着靠枕,见他手忙脚乱,微笑道:“我竟才知道你是个急性子!先把见客的衣裳换好,就是他们过来也得一会子工夫,有人通报呢!”
林隽大为尴尬,暗自唾弃自己。
等他和黛玉c宝珠姐弟都换好了衣裳,还没消息传过来,正自焦急间,外头终于有婆子匆匆进来,道:“太太,表公子快到门口了!”
贾敏眼里瞬间迸射出一缕欢喜,乍见娘家亲人的激动浮上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