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我只是想着都是一样亲戚,何必厚此薄彼?”
贾敏失笑,抚摸着他的头道:“当然不好。不同的人,不同的地位,不同的时节,送的东西也不能一样,倘或送一样的东西,收到礼物的人必定觉得我们瞧不起他们,将他们与不如他们的人相提并论了。就好比宝玉和琮哥儿环哥儿,也好比惜春和迎春探春,倘或送一样的礼,宝玉能高兴么?惜春能欢喜么?宝玉是嫡子,惜春是嫡女,而琮哥儿和环哥儿却是庶子,迎春和探春也是庶女,哪里能送一样的东西?”
转而又对黛玉道:“你拟的礼单也有不是之处。琮哥儿和环哥儿,迎春和探春虽然都是庶出,但是你们两位舅舅身份不同,一个是世袭一等将军,一个是从五品员外郎,那么琮哥儿环哥儿和迎春探春的身份也有高低,送礼也不能相同。”
林隽顿时叹为观止,原来送礼还有这许多道道儿。如此说来,也就难怪宝钗送东西给贾环,赵姨娘反而在王夫人跟前碰一鼻子灰了,想必王夫人心里很不高兴。
却见黛玉并不在意,只是问道:“那该给琮弟弟和迎春姐姐添些什么?”
贾敏想了想,道:“也不是正经节里,送东西太薄了固然不好,太厚却也不成,不过是跟着送贺礼顺路送些东西,因此刚刚你拟的单子就很好,给琮哥儿添两个荷包,两个笔锭如意的锞子,给迎春添两匹纱,也就差不多了。”
黛玉听了,复又取出薛涛笺,重新誊写一遍,添上贾敏适才所加之物。
贾敏见林隽有些失神,以为他不高兴了,忙抱他在怀,安慰道:“送礼这些都是内宅我们娘儿们才管的事儿,你是哥儿,很不必学这些劳什子。”
林隽笑道:“我知道了。”
虽然他对古代这种男主外女主内很不以为然,但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规则,他还是遵守比较好,要知道枪打出头鸟,他可不想惹人笑话。
想到连送礼都有这许多讲究,林隽不得不端正自己的心态,虽然自己活了二十五岁,也自视甚高,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许多风俗规矩他都一无所知,一定要好好学习,如果没有今天贾敏的说教,恐怕他以后送礼怎么得罪人都不知道。
贾敏又亲自检视了黛玉写的礼单,方封了礼单和礼物,着人送去。
显然黛玉年纪虽小,贾敏已经开始手把手教导她如何管家理事了,林隽看在眼里,不住点头,不错,林妹妹在荣国府里并没有人教她管家算账,但是她却能在不管贾家账目的情况下,说出他们出得多进得少若不讲究俭省必致后手不接的话,足见是贾敏的言传身教。
以后谁要说林妹妹不食人间烟火,不会管家,不会算账,不会人情往来,林隽一定会喷他一头口水,明明原著里王熙凤很推崇林妹妹的管家本事!
第二天是林如海休沐的日子,难得他白天在家,上午却要应付来访的友人,论了一回诗词,因此林隽眼巴巴地等到午饭后,送客离开,林如海方抱着他笑道:“虽然开春了,却还有些冷,出门隽哥儿得穿得厚实些。”
林隽扯了扯身上裹着的小斗篷,展示给林如海看,他还穿着冬衣呢。
春捂秋冻,就算是到二月,恐怕贾敏都不会让他换春装。
林如海见他一张小脸在斗篷边缘镶嵌的白狐狸毛烘托下,越发显得粉妆玉琢,不由得老怀大畅,他所求者,不过就是儿女康健罢了。
林隽从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道:“一会儿逛街,给姐姐买东西顽。”
林如海喜他待姐敬爱,便抱他上车,出府后,直去街市。
虽说林隽没逛过古代的街市,但是古代的街市再热闹,也不及现代化的街市,反而有些嘈杂的乱状,那些贩夫走卒林如海也不敢叫他近身,买东西也是在干净的店铺里挑拣。
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