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一传开,顿时以燕京中心,向周边的城邑扩散,其中有秦国间谍的蛊惑和造谣,但后来,传播的主力已经换成了别有用心的燕国贵族,以及被燕灭掉的五国旧贵。
恰逢燕王不在朝中,群龙无首,朝廷党派蠢蠢欲动,相互牵扯,有的选择观望,有的要趁乱挑事。
一座五进五出的大宅院内,属于姬老氏族中的旁支,家主姬长顺,在朝廷担任过九卿的副职,几年前,在变革时候,因组织老氏族站出来阻止变法,事后被革职了,今晚宅院内聚集了不少族人,都是顽固的守旧派。
姬长顺年纪已高,快到七十岁了,威望非常很大,由于在家中排行老五,被后辈尊称‘五爷!’‘五祖公’,而且他体内有王室血脉因,只不过燕国数年下来,他已经跟当今王族血缘关系相差很远了。
周朝实行的是宗法制,《礼记·大传》有记载:“别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有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世不迁者,别之后也。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嫡长继承了祖业之后,其它庶搬出去另立了家族,然后繁衍生息,成为自己创立的家族之祖,他的嫡长继承者就是宗,而他的其它庶又成了小宗,一代代按照这种形式传下去,主脉一直不变,旁支超过了五代,就相互没有了多大血缘关系。
华夏封建社会,就是利用这种血缘为纽带,把一个家族繁衍铺开,姬长顺虽然也有当年第一代燕王的血脉,但是早就稀薄了,但他却被老氏族一派,推选为族长。
当然,在古代社会,唯有王权,是不受族法约束的,皇帝不一定就是这一脉的族长,而族长也不一定就是皇帝。
“五爷,这次燕王要栽了,咱们的时机到来,平之姬复,已经托人来接头,许诺只要能逼燕王退位,拥立他姬复为燕王,日后咱们老氏族的人,都将在朝中做大官!”一位身穿蓝袍绸缎,颌下留着胡须的中年男说道。
一个身穿圆领皂衣的大汉,年约旬,名叫姬峻,当前任职护城禁卫军的一位都尉,说道:“五祖公,始终站在咱们族群的姬永康,与平,燕王姬职,属于堂兄弟,同祖父一脉,按理说,他的机会也很大,虽然权力较小,但正好要借助咱们老氏族的力量,便于控制,比其他王族孙更符合咱们的利益!”
姬长顺犹豫片刻,一时拿不定主意,机会就这么一次,一旦选择错误,万劫不复,不得不慎重。
“这两人,夺权的机率小了,我们冒的风险很大,如果不能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又没有让天下人信服的资格,弄不好惹火上身,反把我们自己给焚了。”
十余人中,有年长者,也有年轻的武将,集聚一堂,都在讨论着下一步该如何抉择。哪一个人容易上位,而且有能力扛住压力,掌握大局,事后还得兑现诺言,实现他们的政治方面的利益诉求。
燕良宇叹道:“最有可能,就是襄安君了,他是当今燕王的弟弟,由他登基,众望所归!”
一位精通谋算之士郭炯道:“就担心那些朝廷大臣不同意,要知道,不论乐毅c范雎c苏秦c苏代等人,几乎都是燕王一手提拔上来,许多的朝廷臣,自诩天门生,对燕王感恩戴德,很难争取过来,这些人素日里总瞧不起咱们老燕贵族,争锋相对,官场挤兑,早就该收拾他们了。”
“五爷,您发话吧,说支持谁,咱们就支持谁!”有人急性,看他们讨论来讨论去,仍确定不下来,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姬长顺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这样重大的事,与谋反差不多,要考虑周详,确保足够的利益,否则草率行事,很容易失败,殃及家族,这次如果站出来,就是跟当前的燕王不死不休了,如果政变不成功,对方事后不可能会放他们了,因此很谨慎。
他的脸色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