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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仲秋和灵犀跟着玉容,从村东头一直跑到村西头,进了李家的院子。

    李家院子里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都踮着脚尖抻着脖子看热闹。

    方仲秋拨开人群,带灵犀进到人圈里。

    方家的族长端坐着,沉着脸一言不发。

    冬生正打躬作揖苦苦哀求:“李老伯,就绕过我弟弟吧,这大冷天的,倒是先给穿上衣服啊。”

    方仲秋看过去,春生正蜷着身子蹲在地上,全身着,只头上戴着一块翠绿翠绿的头巾,头埋在胸前一言不发。

    方仲秋几步过去,脱下身上棉袍裹住了春生。

    李家老爹指指方仲秋:“你又是谁?来此处多管闲事?”

    方仲秋一抱拳笑道:“我乃方家老二,春生是我弟弟。”

    李家老娘跳出来道:“这捉奸捉双,不能给他穿衣服。”

    方仲秋笑笑:“街坊邻里刚刚都看到了,这会儿就不必冻着了吧。”

    回头看向冬生:“大哥,怎么回事?”

    冬生指指春生:“还用问吗?”

    方老爹叹着气,陈守贞撇着嘴,刘金锭低着头自言自语:“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桂莲早出了人圈,牵着玉容的手,远远得站着。

    方仲秋朝围观的人团团作揖道:“春生是各位街坊邻里看着长大的,他还是个孩子,日后且要做人,求大家好歹给他些薄面,放他条生路,小孩子脸皮子薄,大家就散了吧”

    方家村本就是方姓居多,有几个心善的一带头,旁的人也就跟着散去了。

    院子里只剩了方家和李家的人,还有方家的族长。

    方仲秋瞧出李老娘不是善茬,笑问道:“那就请李大娘说说,是如何一回事。”

    李老娘指指春生,气呼呼说道:“今日四更天的时候,我因肚子疼,起来上茅厕,就听到儿媳妇的屋子里有声音,过去隔窗户一听这还得了,我家大儿子去世一年了,怎么会有男子的说话声,我悄悄喊了老头子,撞开门进去,就将他堵在了屋里头,点了灯烛一看,这不是村东头方家老三,方春生吗?可怜我儿媳妇守节至今,就这样被他毁了清白”

    方仲秋听着听着,两手就紧握成拳,他从西域回来后,就知道春生整日跟着一些狐朋狗友厮混,想起动身去西域之时,春生那会儿跟玉容一般大,虎头虎脑的,抱着他大哭着舍不得他走,谁知这些年家里有了银子,就被娘亲娇惯若此。

    他不动声色,悄悄观察春生,他虽然一副泼皮样,倒是心善口甜,遇事也知道变通,就趁着玉容被卖一事,让春生管家,先让他收收心,懂得柴米油盐一粥一饭来之不易,过个一两年,自己生意做大了,再给他一间铺子让他管着。

    又想到他一管家,没了约束,六条家规中三条都是为他定的,不赌博,不嫖娼,不酗酒,旁人管不了他,就让玉容看着他,小孩子最为认真,玉容也果真毫不含糊,春生走到那儿,玉容就跟到那儿。这几个月春生一直老实,都没出过方家村,谁知竟在夜里做下糊涂之事。

    若只是个小媳妇也就罢了,给些银子了事,偏偏这李家儿媳还是节妇。

    方仲秋听着李老娘呼天抢地,只觉怒火压也压不住,冲过去一把揪住了春生。方家人一看他发火,谁也不敢做声。

    这时灵犀抱着棉袍棉靴,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一瞧这架势,忙喊道:“仲秋,住手”

    方仲秋手下顿了顿,灵犀跑到他面前,为他穿了棉袍,系着衣带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刚刚在路上,越想越觉奇怪,春生这头巾,怎么绿油油的,就跟一棵菜似的”

    方仲秋哭笑不得,这时候她竟想的是这些,只是这怒火倒消散不少。

    方仲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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