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向来流言众多,最近有悄悄的刮起了一阵风。
“最近宫里不太平着呢。”
“唉,我怎么不知道。快说说看怎么了?”
“我也是听说的,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太子妃抱着孩子一来宫里就哭呢,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淑妃娘娘疼孙子,赶紧让太子妃抱着出了宫,一出宫就笑了。”
“小孩子认生吧?”有人迟疑。
说话的宫女冷笑了一声:
“那以前怎么不哭。”
另一个凑过来的宫女也说话了。
“我以前在宫外听老人讲过,说这小孩子的眼睛才最干净呢,嘿,你说,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天呐,别吓人。中元节可快到了。”
“不仅中元节要到了,听说芙蓉轩的暄贵嫔生辰也快到了,跟中元节隔不了几天啊。”
“真是晦气。”
“就是,也不知怎的这暄贵嫔娘娘就挑了这样不吉利的日子出生,真是玄乎。”
谣言止于智者,而宫中有心人和没脑子的人最多,所以便在有意无意之下愈传愈烈了。等到嘉靖帝也听到耳朵里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了。
“真是荒唐。”
不轻不重的一句斥责却叫苏力都软了身子,两股战战,头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是有罪,宫中谣言四起,竟然让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连后宫都是这样,何谈朝堂?
“晚上自己去慎行司领板子去吧,以后做事经心点。”
“谢皇上。”
罚还好,要是连罚都没有,那么就彻底完了,苏力这谢恩话说得真心实意。
“去芙蓉轩。”
苏力当然不敢怠慢,脸上更是恭敬,心里劫后余生之下,却还有心思想了一句:这暄贵嫔当真是好运道,得了皇上这样的青睐。得,日后好好伺候着吧,也是一位主子。
果然,这后宫里最无聊的就是她了。
进了殿,里面挺暗的,还能听到她细声细气的讲话。
“要甜的,别的不要。”
“嗯,你现在就去,我等着。”
“不睡了,睡多了就迷了。”
听上去就像儿时的他,极力的像身边的母妃保证似的。
嘉靖帝步伐不由的放慢了,身上的气势卸下了大半。走进去,就看到榻上的她,以及榻边上小几上散开的花瓣和一支大半花瓣都没了的花。这花他早晨就见过,是她亲手在外面剪了□□美人斛里的,当时还是兴致勃勃的说要好好养着的。哪里晓得还没过多久呢,她就把花的花瓣大半都揪了下来。
“奴婢给皇上请安。”跪下的是酒窝深深的甜芹,身后跟着两个小宫女。
“去哪儿?”
“娘娘午睡刚起,想用些小点心。”
就知道这小馋猫,嘉靖帝问清楚之后还添了一句:
“别忘再拿碗牛乳来。”这个时辰她该用牛乳了。
“奴婢遵旨。”甜芹一边应答,一边却在心里感慨,谁说帝王无情,依她看来,这皇上对暄贵嫔却是极好的,连吃食都是这样的注意。只是这样的好,却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婢可以置喙的。
“皇上。”榕榕最近见了皇上很殷勤,又是递毛巾又是递茶杯的,真叫旁边的芳嬷嬷一干人老怀安慰。看来这贵嫔主子是开窍了,不像以前一样对皇上不上心了。只是她们哪里知道榕榕的心思,不过嘉靖帝倒是一清二楚。
“辣手摧花。”嘉靖帝拿起那支已经大半花瓣都不翼而飞的花,评了一句。
榕榕也不怕,笑嘻嘻的接话。
“没有。我听若兰说这花儿还可以做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