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地便去了。
穆清欢眼中,神色更冷。
她记起了早先穆家来人,给她传话说是穆侯嘱咐,在她膝下,无论如何,一定要有个皇子。
毕竟,与北夷的战事不可能一直持续,穆家想要维持如今这样一份恩宠,最好的法子,莫过于皇上膝下,有一名穆氏所出的皇子。
至于这皇子的生母到底是谁,穆侯倒并不在意。这也就是说,穆夫人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是打发身边的宫女侍寝,要么是招揽宫中低品级的嫔妃收归己用,待生下皇子之后,穆夫人自己养于膝下,就如当今皇后一般。
当然,穆夫人也可以自己生,前提是要能怀得上。
一时吴太医赶过来给穆夫人诊脉。
穆夫人心中忐忑,连连问:“本宫是否宫寒体虚,所以怀不上龙胎?这是否与去年十一月间本宫曾有一次受寒有关?”
穆夫人上回因为贺长亭的事情,在玉菡宫跟前脱簪请罪,曾经着过凉受过寒,她可将这事儿记得牢牢地呢!
吴太医拈着颏下的一绺山羊胡子,淡淡地说:“从脉象上看,娘娘在三年前,曾经滑过一次胎,怎地在脉案上见不到?”
穆夫人的脸色登时一阵红,一阵白起来。
她刚刚进宫没多久,曾经怀上过一胎,但是因为她全无经验,完全没有察觉,又因太过贪凉,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就此小产,丢了这一胎。
穆夫人也是小月之后,自己才意识到的,懊悔已经晚了。
当时太后卢氏就在宫中,穆夫人既怕太后见责、皇上怪罪,又怕惹恼穆家,另将穆家其他女儿送进宫来,当下便将此事瞒下。没想到,三年过去,竟还是瞒不过这吴太医。
吴太医轻咳了一声,又补充道:“当然了,日前娘娘受寒,令宫寒症状更甚,调养起来,也更加难些。臣定当尽心为娘娘调养,但是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娘娘要做好两三年之内不会有孕的准备。”
这下子穆夫人一下子将她刚进宫时的往事抛诸脑后,全心全意地恨上了舒望晴与贺长亭
若不是贺长亭跪了跪就病得要死,又怎会闹出后来那些事?
若不是舒望晴搬来了皇上,她又怎会低三下四地去玉菡宫请罪?
一时穆清欢恨得咬牙切齿,却见到白灵露着满脸的喜气,送吴太医去外殿为穆夫人开方。
穆清欢脸色更加yīn沉。
白灵在欢喜什么,她难道不明白么?
这两年,她身边的白灵白珊两个,都是愈发出落得楚楚动人。
而且久在宫中服侍的大宫女,都是xìng情和婉,极为体贴,比起穆清欢自己来,只怕更会讨男人的喜欢。
穆家来人,言语里也暗示穆清欢,将身边出挑的大宫女献给皇上,待怀上了皇嗣,留子去母便是。
穆清欢紧紧地咬着下唇
她偏不要!
她穆清欢一向骄傲,与后宫里这么多女人一道侍奉皇上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叫她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婢女也爬上龙榻去?
这也太膈应人了。
穆清欢嫉妒心最盛,要她每天看着承过宠的宫女在自己身边进进出出,估计她会把自己给气死。
既然她不肯走这一条路,那便只能拉拢一些宫中份位较低,晋升无望的宫嫔,让她们依附自己,就算是让这些人承宠侍寝,也眼不见为净。
穆家大约也明白穆清欢高傲的xìng子,事先也有准备,曾经给过穆清欢一张名单,名单上的宫嫔,大多是新进宫的宫嫔,份位不高,外家依附穆家,而在宫内,则渴望着穆清欢的提携。
于是穆夫人从妆台里将那张单子寻出来,怀着一颗沉重的心,将单子前前后后都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