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让她得知了穆清欢身边,也有一名内侍姓尚。
虽然未必就是当初害妙棋的人,可也是一条线索。
更有吕昭仪对她说的那一句,虽然只说穆家与左家不一样,可是却直接将穆家与左家并列了。难道早先贺长亭曾经随口提起过的话是真的?穆家,当真与左家罹难一事有关?
这时弄玉小筑里一片寂静,唯有宫人们将各色摔碎的器物扫在一处,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突然,弄玉小筑之外响起叩门的声音。
舒望晴原本以为是钟茂德等人回来,却不防院门外有个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望晴”
说话的女子中气不足,那声音听起来也很是孱弱。
舒望晴睁大了眼,马上转身朝院门处奔去:“长亭!”
不是跟这妮子嘱咐过很多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她先顾好自身吗?
舒望晴奔到门口,亲自打开了院门,双手一伸,握住了来人的手。
贺长亭身上披着一件狐毛滚边漳绒斗篷,可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双手还是冰冷彻骨。舒望晴一握住,几乎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不坐暖轿?这么冷的天,你身子又弱。”
舒望晴又急又气,当即开口责备起贺长亭。
“晴小主,您说这话可不对了。玉菡宫的暖轿被早先顺嫔借去,我们小姐又惦记着弄玉小筑这边,怕穆夫人将晴小主欺负了去,这才大冷天里,走了这么多路赶过来……”
在一旁扶着贺长亭的春莺,一开口,几乎如倒豆子一样,尽是埋怨舒望晴的话。
“好了!”贺长亭转脸责备春莺,“你先回去,回头顺嫔回来,你再带暖轿来接我。”
春莺依旧是一脸的不忿。只是她家小姐开了口,春莺也不好说什么,带着一脸的埋怨,转身走了。
舒望晴赶紧将贺长亭往弄玉小筑里引。
“望晴,我得了讯之后,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没能帮上你。”
来到弄玉小筑的正堂,贺长亭望着满地的狼藉,面上泛起不健康的潮红,似乎是动怒,又似乎是惋惜,只说了这句话,就因为胸口气急,而停住了。
“是我不好才是,”舒望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珍而重之地jiāo给我这么多你娘家的陪嫁,没想到穆夫人竟这么强横……”
“长亭,是我对不住你!”舒望晴心里很是难受。毕竟,贺家置办了这许多东西送给贺长亭带进宫,也是为了他们的女儿能有个仰仗和念想。
如今却叫人就这么全毁了。
贺长亭却摇摇头,开口道:“砸这些东西的是穆夫人,望晴,我怎会怪到你头上?”
她说着又咳了两声,抬头望着舒望晴,说:“东西都不打紧,就算是再金贵的东西,也没有人重要,如今我见着你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舒望晴握住贺长亭的手,再难放开。
这一次贺长亭拖着病体,赶来想要帮她,就冲这份心意,在以后很多年里,舒望晴都会一直领她的情。
*
贺长亭在弄玉小筑坐了不多时,暖轿过来,舒望晴亲自送贺长亭上轿回去。
她又命冰翎跟着贺长亭一起回玉菡宫去,下厨去给贺长亭煲一份暖身的补汤。早先贺长亭所服的yào方舒望晴也看过,所以舒望晴特地嘱咐了冰翎,所用的食材必须不能与贺长亭服的yào物相冲。
待亲眼看着贺长亭的暖轿离开,舒望晴命人关上弄玉小筑的院门,脸色当即便yīn沉下来。
这时,钟茂德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回来了?”
舒望晴也不看他,径直往正堂里过去。
钟茂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