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很反感舒福的称呼,一口一个小夏,以前可都是喊“夏处”的。自打刘长裕失宠后,舒福的腰杆也挺了起来,人也精神人,嗓门都大了好几个分贝。
“舒主任,老板在里边。”他依然微笑着相迎。
“嗯,我有点事情向市长汇报。”
夏得平心想,你无非就是想和田市长套近乎,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汇报?他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半点不快,很殷勤地把他带进了田红兵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舒福的腰背顿时弯了几分,向前走了两步,站在田红兵的办公桌前,带着感概的语气说:“田市长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田红兵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日程安排表,“这是今天的工作安排,有三个内容被我砍掉了,就这,也得忙一天。哪有休息时间。“
“都是我们无能,不能替领导分担”舒福的声音恭敬中带着一丝自责。
“我是放不下心啊。“田红兵忧心忡忡说,“今年的经济形势这么严峻,国际大气候,国家的经济调控政策,天天都有棘手的事情,政府领导班子配置未满“说到这儿,田红兵忽然问:“这个点,你来“
舒福身体挺直,小心翼翼道:“有个事儿,我犹豫好长时间,觉得还是要向您汇报一下。”
“哦!什么事情?”田红兵挑眉看向他。
“是田正一的事情”舒福说得很小心,边说边观察田红兵的脸色,“他中午出了车祸不,田市长,您别担心,正一他人没有任何事情,就是车有点损伤。”
车祸?田红兵霍然色变,听完整句话后,他脑子里迅跳过几个问号,如果是普通的别车刮擦,舒福不会这么正儿八经的找他汇报。
要么,是他撞了对方?他三十几岁才有了这个儿子,虽然从小喜欢闯祸,但底线还是有的。不像一些领导子弟那样搞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也没有不良嗜好,不碰毒品,也不搞经济商业勾当,男女关系上稍微随便了点,男人嘛,都是从青春期走过来的。他能理解。
至于胆子大,脾气不好这方面,总比窝窝囊囊的怂样好。
说起来这个儿子在外边性格不好,但对父母还是非常孝顺的。唯一让他不满甚至深恶痛绝的,是儿子喜欢飙车。
这太危险。
伤人伤己。几次差点出问题。
“他撞死人了?”田红兵沉声问道。
“没有,没有,您放心。正一这孩子挺懂事的,不过,有时候太懂事也不免吃亏。”舒福说:“是他的车被人撞了,好像对方挺蛮横的,还动了手”
“哦?”田红兵眼现怒火,旋即,又像清醒过似的,轻描淡写道:“这样的事情交给交通执法部门去处理就好嘛,无需向我汇报。”
舒福痛心疾道:“可是对方好像有些来头。不仅不赔礼道歉,而且还有一些部门领导打招呼帮对方疏通关系,对方甚至喊了一些社会上的好几十人,堵在办案派出所,十分的嚣张。案子为此一直僵持。”
“有来头?什么来头?舒福同志,你这个用词就有问题,我们最大的来头是党,谁的来头比党和法律还大?”田红兵说到这里,放缓声调,眯起眼睛,“说来听听,对方有多大的来头?看看能不能吓到我这个市长。”
舒福呵呵一笑,“我稍微打听了下,打招呼的人都来自市公安系统,几个分局的领导,厅里也有人说情”
“乱弹琴。”田红兵把手上的签字笔往桌上一扔。
舒福这时忽然伸手递上一份文件,“市长您看看这份申请现场采访的申请文件。”
田红兵狐疑的接过书面申请报告,低头扫了一眼,“省台现场跟踪调查栏目组要现场跟踪采访?”
“好像有群众打电话向省台跟踪调查节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