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最终,陆羽鹤彻底瘫软了下来,如同被抽去了浑身的骨头一样,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哭得稀里哗啦。
陈半闲摸着她的后背,笑道:“不哭,不哭”
陆羽鹤还以为他会破天荒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习惯就好。”这四个字随着陈半闲脱口而出,把陆羽鹤给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
哭累了,陆羽鹤慢慢就闭着眼睛睡着了,睡得安稳的模样不再如平日里那般盛气凌人,本来让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刻薄的线条也开始变得柔和了。整个人如同小猫一般缩在床边,掖着被子,时不时还会瑟瑟发抖。
陈半闲的讨厌她自然再看不见了,等到腰酸腿疼,浑身无力地醒来时,这才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陆羽鹤揉着疼痛无比的头,抱着被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整个人显得没有一点精神,不像年轻人,反倒是像迟暮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她起身,进入浴室当中,对着镜子一照,满脸的憔悴与狼狈,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或是被捏,或是被吻,尽是陈半闲留下来的痕迹,光脖子上就有十几道痕迹。
“啊”陆羽鹤忍不住发出痛苦地尖叫,狠狠一拳打在了镜子上,玻璃一下碎开,刺伤了她的手背,鲜血淋漓。
陆羽鹤一边哭着一边狠狠用毛巾搓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希望能够将之抹去,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效果。
哭累了,泪水流干了,伤口也凝固了,血不再流了,但是心里却已千疮百孔。
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地挺过这一段近乎残酷的日子,但终究是没有挺过来,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痛苦与愤怒,当然,更多的却是无奈。她心中生出了恨意,那是对家族的恨意,家里人为了保全天龙集团,不得不让她来取悦陈半闲,任由陈半闲百般折辱。
将衣服一件件穿上,掩盖住身上的淤痕,陆羽鹤的心中稍微好过,再往脖子上系一条丝巾,倒也勉强能全部遮掩住了。
穿戴整齐之后,陆羽鹤的目光缓缓凝聚了起来,由散漫到犀利,然后再到沉寂。
她的目光重新获得了焦距,或许,从这一天起,脱离陈半闲的魔掌,她将获得新的开始。
“我要重生”陆羽鹤一声大吼,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拳,“陈半闲,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回来的”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心中的深处,对陈半闲的恐惧其实已经深入骨髓了这个人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就好像孙悟空脑袋上的头箍一样,将她紧紧给束缚住了。现在,她让自己的思想暂时摆脱了这个禁锢,但当她真正再与陈半闲交锋的时候,她才会发现,自己会无比的恐惧与惊慌,会陷入无休止的噩梦当中。
陆羽鹤迈步向着房间门口走去,却感觉到腿间的疼痛无比火辣,这屈辱的一夜,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冲击,让她感觉到走起路来,双腿都几乎要失去控制。
陆羽鹤拿好提前买了的机票,坐上出租车,直奔机场而去,准备回到燕京。
刚刚进入机场,她却看到了那让她恐惧的身影,吓得她急忙躲到了一旁去。
自然是陈半闲,他此刻正手提着行李箱与齐青竹并肩走着,时不时对着齐青竹笑语两句,那样的神情是如此的温柔与和煦,让人看了就觉得仿佛是如沐浴在阳光里一样。而昨天晚上,陆羽鹤看到他的笑容,却觉得如同是看到了恶魔一般,仿佛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可怕而又残忍。
她听到登机的提示音,不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拖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去,痛苦总是要去直面的。
齐青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小西装,脚下踏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头发挽成了发髻盘在脑后,看上去明艳动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