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书现在就被带到了大言山第三道山梁。
远远看去,山梁上下,黑压压到处都是人,有走着的,有坐着的,还有干脆躺在地上,像死人一样,不起来的。山风吹来,一股股腥臭味袭来,令人作呕。
陆羽书一边走喉咙里一边不停地呃着。走到山谷口。禁兵抬起一脚踢在陆羽书的屁股上。说了一句:“进去吧你。”
陆羽书扭头瞅了那名禁兵一眼,心里一个嘿。没想到那禁兵如此势利眼。
陆羽书走进三道梁,没过几分钟,已经被那些穷极嫌犯团团围住,将他周身上下搜了个遍。亏得他的琴剑书箱垂在裤腰之下,没被他们翻去。倒是他的脸,被抓挠得像个叫花子,已经不像样了。
关押进犯义禁之敌的三道梁,早已被义禁施以咒语,凡是进去的人,若想出来,几无可能。除非,获得了咒语。
关于咒语,憨喜早就给破译了。现在,憨喜已尾随禁兵进了三道梁,从人群中找到陆羽书。
陆羽书一看见憨喜,大睁着一双眼睛:“你也被抓进来了。”
憨喜摇了摇头,像小彩人一样嘟噜转了一圈,道:“你看我这样是被抓进来的吗?”
陆羽书气得哼了一声。
“别不服气。”憨喜道。“不过我可以救你出去。”
陆羽书就势往地上一躺,表示不理。他甚至都有把憨喜当成一名奸细的想法。要不,凭着他执事的身份,为何被囚禁,而他却能逍遥。
不相信?憨喜瞅着陆羽书,皱紧了眉头。
哼!现在就让你相信相信。
憨喜环顾四周,瞅准一个恓惶的年轻人,把他拉过来,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在他背后一推,道一声:“去!”那年轻人如同一个铅球,拉着唿哨,嗖地不见了踪影。
憨喜拍拍手说:“他已经离开了三道梁。”
“什么?”
陆羽书跳了起来,瞪眼瞧着憨喜,既不相信,也不能不信。
哇!这么牛逼的身手!
附近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呼拉一下子全朝憨喜这边奔过来,央求憨喜也把他们送出三道梁。
慌乱之中,憨喜拉住陆羽书的手,低声道一句“走!”冲出人群,朝山谷深处奔去。
憨喜拉着陆羽书的手,逃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才气喘吁吁停下来。
“憨喜哥!”憨喜和陆羽书刚一站定,即被一声哟喝定住了。
这三道梁,难道还有故人吗。
听声音像是阿休。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憨喜伸手往腰间按去,缓缓地回过头,抬眼一看,果然是阿休。
憨喜立刻放松了警惕。向前猛跑几步,一把将阿休抱了起来。“兄弟。”
激动的泪花在眼眶里闪耀。
“行了行了行了。”
陆羽书在一旁有些不耐烦了。嘴里的“行了”像是打机关枪。但是,当阿休把憨喜和陆羽书领到一个角落里,看到蜷缩在那里的腾杼云时,陆羽书立刻不再“行了”。而是冲上去,一把将腾杼云拽住,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腾杼云怎么会来到三道梁,难道,他们也是被义禁抓进来的吗。
同样的问题,也萦绕在憨喜的脑海里。
“我们……我们是来找你们,才被……”
“找我们——”
陆羽书听了,急得直跺脚。“你们……怎么这么糊涂!”
阿休和腾杼云真的是来找憨喜和陆羽书的。他们断定他们来了义禁。当他们赶到大言山,企图从一条小路进入义禁。没想到义禁的守卫森严,那怕一条小径,一片树林,都有禁兵把守。
他们很快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