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着撇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见他真的是很讨厌她了。

    看着百里嫣然的手僵在那里，慕流年伸手拿过了菜谱。

    百里嫣然这才缩回了手，头明显低了一些。

    慕流年抬眼看到微低头的她，徒然间就想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该死！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慕流年收回视线，继续看着菜谱。

    刚刚服务员说错了话，这会儿也变得小心翼翼，只是静静的在一边站着。

    “麻辣小龙虾，浇汁鲍鱼，鲜味鸡蟹煲，金丝燕窝”

    百里嫣然听着慕流年点菜，心里乱遭遭的。

    “五香牛肉，双色鱼头，一口酥。”念完，慕流年直接合上菜谱递给服务员。

    总算是点了三道常见一点的菜，听到最后一道菜时，百里嫣然有种很熟的感觉，跟慕流年恋爱的时候，一起吃饭，慕流年最后总会点三道菜：五香茄子，双色芋头，一口酥。

    大抵是他现在真的是很有钱了，不会再去吃那些廉价的小菜，所以换成了这样的菜式吧。

    百里嫣然并不是肉疼这些菜很贵，而是觉得时至今日，她真的该清醒了，她和慕流年，再也不是惺惺相惜的书生和小狐狸，他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她虽然也很希望慕流年有一番自己的作为，当真正看到他事业成功，穿着名贵的衣服，开着世界名车，吃着昂贵的菜时，她怀念的却是曾经的慕流年。

    服务员出去后，包房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清冷。

    百里嫣然一直沉默着。

    还是慕流年先开口说：“你不是要跟我道谢，请我吃饭，你好像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自从重逢之后，慕流年还没有看到百里嫣然笑过。

    而他呢，何尝对百里嫣然笑过呢？

    “我没有不情愿的样子，我只是不太会说话，怕在慕总面前说错了话，惹你不高兴？”

    她在他的面前，已经小心翼翼到了这种程度，慕流年在心里说：“慕流年啊慕流年，你竟然变得这么的可怕了吗？”

    “今天过节，我不会跟你计较的，还有，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不会起诉丽晶酒店就不会起诉，你不必如此的担忧，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记得你还是一个挺爱说话的女孩。”

    “我真的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百里嫣然圆圆的眼睛，似是疑惑的看着他。

    慕流年点点头。

    “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百里嫣然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一别五年，遥无音讯，她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但是还是很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你看不出来吗？我从一无所有到什么都有，能过的不好吗？”说这话的时候，慕流年在心里还是自嘲了一番，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了小狐狸，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一个小狐狸啊。

    百里嫣然的明亮的眸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慕流年一句话，轻轻松松的概括了，他过的很好，可是她知道，怎么可能过的很好呢？不付出很大的代价，如何能从一无所有到什么都有。

    “其实从你回来的时候，我也该知道你过的很好，是我太蠢，不该问这么没有头脑的问题。”

    这时，包房的门被敲了几声，服务员推着车子过来，把他们点的菜一一上到桌面上。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酒水吗？”

    “法”法国兰，慕流年差一点要说出口，很快打住了，“82年的拉菲。”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出去，百里嫣然没有继续说话。

    倒是慕流年正优雅的整理着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