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兰少,到了。”
兰钺生缓缓睁眼,表情压抑肃穆,看在兰仲眼底,莫名酸涩。
崔云告诉兰钺生,纪清和一直在二楼卧室。
公寓是三百多平米的小复式花园洋楼,短短十几步,兰钺生却走了近十分钟。
脚步顺着楼梯向上,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心上,空气一片死寂。
有风吹来,他动作迟缓转过头去,晚霞似火,烧红了大半个天空,这是在冬季很少见到的景象。
那么红,那么耀眼,像是谁的心在滴血。
他和她,仅一门之隔,却像隔着千山万水,难以触摸。
空气可真是静啊,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是那么清晰,一下,又一下。
这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是纪清和。
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站在兰钺生面前,暗红色棉裙套在她瘦削的身上,乌黑的长发静静垂在身后,有些凌乱,苍白的面容上顶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眸光死寂黯然,整个人都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
兰钺生眸光紧缩。
心脏骤然撕裂的疼痛传至五脏肺腑,游走全身每一个角落。
空气凝滞,谁也不说话。
他缓缓伸出手去,颤抖着想要握住她的手,在指尖相触那一刻,她突然一缩,兰钺生脸色陡然惨白。
“卿卿”兰钺生声音沙哑,在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尖上仿佛压了千斤重的巨石,再多一秒,连他的人都要压倒似的。
纪清和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因为光线的缘故,他竟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悲喜莫辨。
兰钺生以为她要说什么,可是等了很久,纪清和始终都没有开口。
可是,这要她怎么说呢?
她都不敢相信那封邮件上说的到底是不是对的,她根本就不敢去猜,她想,这不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
兰钺生胸口一紧,眼眶酸涩发疼,他哑着嗓子说道,“我可以解释”
纪清和指尖一抖,眸光紧缩,他说的是解释,而不是那些是假的。
她木木的看着兰钺生,许久才开口,“那些照片,是你吗?”
那个她自从出事,害她多次神志不清,且总是被噩梦惊醒的无数个夜晚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兰钺生!
兰钺生脸色泛青,在纪清和问自己的时候,不禁后退一步。
纪清和没有在追问,可是那双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叫兰钺生无处遁形。
许久,他才点头,像是被操纵的木偶。
纪清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她眸光微垂,“沈含佳,是你的人?”
“是。”
听,好像是风在哭,那么悲伤哀婉。
纪清和僵在原地,许久才有所动作,她将被风吹散的头发理顺,再次开口,“蓝星之所以会找沈含佳,让她用孩子去陷害我,也是你的意思,对吗?”
黑暗吞噬最后一抹余光,大地被暗沉沉的暮色笼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有一种无以言说的痛在体内四处游走逃窜,大脑缺氧,眼前视线模糊,兰钺生抓住门框,那么用力,指节都泛着森森的白色。
所有语言瞬间消失,只剩下颤抖和恐惧。
他死死盯着纪清和,有什么模糊了双眼。
纪清和又开口了,她的脸色是那么白,像一张纸一样,她说,“你不必有负担,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好。”
“是。”兰钺生只觉自己的灵魂被抽干,只剩下一身皮囊,他就这么看着纪清和,眼神空洞,不由自己,“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正的幕后主使是我,是我害的你名声狼藉,是我故意派沈含佳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