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纪清和打车回了碧海别苑。
当初她和宋司晨结婚的时候,宋家将这栋别墅划给他们作为婚房,可惜婚后宋司晨并不回家过夜,就算在,也是歇在书房。
算起来倒是她一个人住了这么大一个房子,难为她胆子大,夜里不会害怕。
纪清和的衣服饰品并不多,她回来主要是收拾一下画具。
她推开画房,满屋子都是她画的画。
宋司晨不喜欢她出去,她就只好呆在家里,久了便无聊,便拿起画笔打发时间。
她在房间踱步,指尖划过一幅幅画作,略带感慨: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了。
若不是这些画她都不会知道,原来,宋司晨几乎没有陪过她。
她眨眨眼,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深呼吸。
待情绪差不多了,这才收拾东西。
她将画具全都守在一起,画也整理好,只是数量太多,一次性带不走,就先整理放好,等下次再来一次吧。
外面的收拾好了,她直起身,看着屋子内套间的门,注视许久,终于走了过去,推开房门。
入目全部是宋司晨。
办公的,思考的,睡着的,气愤的生动传神,入木三分,连头发丝都像是活的。
由此可见,作画之人定时爱惨了画中之人。
两年了,她不断跟自己讲,如果有一天宋司晨会推开这扇门,发现这些画,哪怕他一辈子都不喜欢自己,她都会守在他身边,直到老。
结果没有,一次都没有。
说来也是可笑,恐怕宋司晨连这栋别墅有几间屋子都不直到吧,可这明明是宋家的房子。
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收紧,露出发白的骨节。
纪清和一回去,纪家上下都透着喜气。
只有梁凤华冲她冷笑,“别又住两天又回去了,到时候丢人!”
林妈瞧了一眼站在二楼的太太,将纪清和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夫人听到您要回来,都高兴坏了,还亲手给您炖了鲫鱼汤,她就这个脾气,您千万可别和她吵。”
纪清和知道,往常她和妈妈动不动一言不合就吵,现在刚回来,林妈是怕她又和妈妈吵了,特地嘱咐一番。
她抬头,明显看到梁凤华眼角的余光扫向她,她忍着笑意,对林妈点头,“我知道的。”
林妈这才安心,拿着纪清和的行李往楼上走去。
在洗手间洗手的纪清和,隐约听到梁凤华的嫌弃声,那般明显:“这都什么破东西还带回家来,纪家缺她少她了?值得她眼红旁人家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话音未落,就听“咣当”一声,接着便是林妈的惊呼。
“呀——太太,全都是画呢!”
“您看,都是小姐画的,画的可真好看!”
赞叹不已。
半响,她才听到梁凤华哼了一声,语气中颇有些不自在。
纪清和不由得笑了,毕竟是自己的妈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呢?
纪淸弦有句话算是说对了,在纪家,最疼纪清和的其实是梁凤华,最护短的也是她。
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纪清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一口气,“纪清和,从今天开始,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加油!”
饭桌上,一片寂静。
梁凤华看着脸上明显没有几两肉的纪清和,满是讽刺,“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告诉我,说她在宋家照样过的很好,来,照照!看这皮包骨的人是谁?”
纪清和顿了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这好不容易回来,您能叫我好好吃顿饭吗?”
梁凤华柳眉一竖,“臭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敢跟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