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进门开始始终牵着的手上,拉拢了一下衣裳,摇头道:
“我没什么话要说的,你多带些礼,莫让你岳父岳母觉得咱们顾家失礼。”
“是。”
顾歙冷淡的态度,竟时多一个字都不愿与承恩侯说的样子,周氏从旁笑容晏晏,温柔道:
“大喜的日子,世子也多笑笑,咱们府里知道世子面冷心热,可若让端静公主与傅大人瞧了你这样,未免要说你了。”
周氏虽然是京城人,但是周家落败之后,曾辗转流落江南一段日子,学了一口软语,声音又酥又软,女人听了都觉得心动,更别提男人了,只不过这样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让人欣赏。
简直是摆明了在承恩侯面前数落顾歙给他们摆脸子看,顾歙不言不语,只当没有听见,傅新桐可不愿当面看着有人欺负顾歙,当即上前对承恩侯与周氏行了个福礼,笑着说道:
“夫人说笑了,世子先前与我来主院的路上还有说有笑,提起父亲更是尊敬,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面冷并不是针对所有人,更多的时候,是针对喜欢指桑骂槐,搬弄是非的夫人罢了。”
若说周氏的话是绵里藏针,那傅新桐的话那就是当面提刀砍了,连一点点的脸面都没有给周氏留,当着承恩侯的面就直言周氏喜欢指桑骂槐,搬弄是非。
周氏当时脸就变了,指着傅新桐怒目相对,嘴唇气的哆嗦,一个劲儿的‘你,你’,费了一些劲儿将恶言噎了回去,周氏来到承恩侯身旁,语气哀怨,眼泪珠子说掉就掉:
“侯爷,世子夫人好厉害的嘴,我是说不过她的,可她实在欺人太甚了。”
顾歙看着这样的周氏,下意识往前一步,将傅新桐护在身后,生怕傅新桐遭受责难,面色冷清的盯着承恩侯,下颚紧绷,神色不善。
周氏在旁边嘤嘤哭泣,承恩侯觉得十分厌烦,儿子又对自己怒目相视,目光落在被顾歙护在身后的傅新桐身上,以为他这么一看,傅新桐多少要露出一些惧怕之色,谁知道这丫头的目光比顾歙好不了多少,俨然一副如果承恩侯替周氏撑腰的话,她也当场坐到地上撒泼的架势,一个小小的丫头有这样的胆色,实属不易了,并且她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夫君,在她眼里,也许再没有比有人欺负她夫君更为要紧的事情了吧,倒是赤诚一片。
承恩侯的目光被顾歙给彻底阻断,只见顾歙冷着面孔,对承恩侯可一点没有傅新桐先前话里所说的那番‘对父亲尊敬’的意思,承恩侯看着这个与自己越发疏远的儿子,抬手挥了挥:“早些出门吧。”
周氏在旁边哭的好好的,忽然抬头,惊讶的看着承恩侯,往常若是顾歙当面给她没脸,侯爷多少都会训斥一番,可是为什么今天侯爷却什么都没说呢?难道是想给顾歙在妻子面前留点面子吗?
昨天周氏在大哥周稳那里哭诉了一番后,晚上周稳就请承恩侯喝酒,侯爷回来之后,对她的态度确实热乎了不少,周氏还沾沾自喜,没想到,侯爷的好,竟然只维持了这么短短一夜的时间,今日居然纵着那没头脑的丫头当面顶撞于她,今后可好得了?
顾歙和傅新桐牵手走出主院,正好迎面走来一男一女,是周氏所出的儿子顾宁和女儿顾如月,顾宁年近二十,与顾如月相比,仿佛是他更多的继承了周氏的美貌,整个人看起来漂亮是漂亮,但过于阴柔,顾如月走在前面,顾宁走在后面,看见迎面走来的顾歙与傅新桐,顾如月远远的就把目光放在傅新桐身上,暗自咬牙,这几日她总想找机会到沧澜院去给傅新桐一个下马威吃吃,可他们成亲那天,顾歙就在院子外防的好好的,成亲之后,更是将沧澜院围的铁桶似的,根本混不进去,别说下马威了,她连傅新桐的面都没有见到,今天居然凑巧遇上了,顾如月打算当面对一场,也好替母亲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