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人间界玄术组织的代表又提说了好几件近来发生的事情,并就着这些事件对维持两界秩序提出了不少建议。
协商过程中,在场除黑发青年以外的活人脸上都是带着点见了鬼的表情,虽然他们现在确实是在见鬼。
首座上容色冰冷的鬼域之主像是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对他们提出的那些个建议都丝毫不为难就全盘接收,这一整场会议他们就只各种听见对方轻嗯了声,或者声音冷淡地应说可以。
好说话得不行,要是这鬼域之主以后也一直这么好说话,他们回去人间界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不过事情转折总是出现在最后,但这次原本属于高危任务的协商谈判顺利进展到最后的时候,在首座上一直只单方面回应而并没有主动提出任何要求的鬼族开口了。
“你们说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但有一个条件。”指尖描画轻点着青年掌心里的纹路,谢婪在面对在场的其他活人说出这句话时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屋室内原本还算和缓的气氛倏地凝了一下,尤其刚还想着差不多可以打道回府的玄术大师们心思就微沉了下来。
果然是没那么好说话的,人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什么条件?”刚才争取来了这么多利益好处,对方的条件只要不是到触碰底线的程度,林大师都认为值得考虑接受。
屋室静了几秒,垂下些眉眼,首座上的鬼域之主暂停下描画青年掌纹的动作,两手轻合,将青年的右手包裹其中。
他想要这个人留下来,但
鬼域这异空间不比人间界多姿多彩,沉乏又无趣,活人大抵是不会喜欢的。
右手被包裹着,由于对方没有体温,顾衍就感受到一阵低凉触感。
都经历三个世界了,如果还不能看懂自家恋人的心思,那顾大大觉得他这个恋人也真是当得极不合格的。所以他把右手手指稍微屈了起来,反过来在对方手心里轻戳了戳。
要适时给出回应。这个世界的球球因为拥有一小部分模糊的记忆而等了他很久,现在又才刚遇见,毛都还没捋顺。
掌心里明显传来的被温暖手指轻轻戳动的感觉,首座上的面目苍白俊美的男人原本微垂下的眉眼蓦地一抬,稍加用力让包裹住的那只手不能再动,然后他在在场众人的目光之下偏过头把视线停驻在邻座的黑发青年身上。
他想要这个人,这个人的名字是
“阿衍。”追究自身过于模糊的记忆,尽管一种极易让人屈服的刺痛感蔓延开来,谢婪仍是语声清晰地低低念着这个名字。
他不会再忘记,无论是这个人的名字还是样子。书房里的那些画他之后会全部填补完整,虽然正主已经找到了,那些画依然是可以收藏起来。
听见那低沉而质感冷淡的声音准确念出自己的名字,顾大大的表情不可避免地变得稍许复杂。
上一个世界自家恋人的身份是光脑,要得知一个玩家的真实身份信息再轻易不过,但这个世界里的球球并没有那么便捷的途径能知道他是谁,这说明对方现在完全是靠自身努力才想起他的名字的
“条件是,他要留下来。”
不熟悉对方的人乍听之下会误以为这是漫不经心的冷淡声音,但事实上这种冷淡质感是固有的,作为部下的鬼域住民们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而他们从自家上司的这句话里听出了不容反驳的意味。
一旦他们的上司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就说明无论这些人答应或是不答应,这个条件都会成为既定的事实。
区别只在于答应了能够无事收场,不答应那大概就得把命给留下来。要是死去之后魂魄不散的话那就更惨了,分分钟要被丢到十八层地狱里日夜煎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