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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窗外依旧是一片白雪茫茫,太阳躲在乌云后不知多少天未曾露过脸。在这无声无息单一颜色的世界里,桌上那束开得娇艳,开得狂妄的火百合是唯一的一丝温度。

    女护士笑眯眯地整理着落下的叶子,羡慕地说:“看他多有心,隔几天就送来这么一大束花,你还是不愿见他?”

    我也微笑,摇摇头。

    “多可惜,你明明没和那位刘恨陵先生在一起,为何非要我们联合起来说谎话欺骗?”

    “要不是如此,他不会放弃的。”

    “年轻真好,”她轻叹,“到了我这个年纪,不会再有男人这么痴情,更不会送花了。”

    想了一下我说:“女生送不行吗?这束我送给你。”

    女护士眉开眼笑,“你真可爱,不怪她们都喜欢你。”

    “收下吧,要不然就帮我丢掉。”

    西方人多数大大方方,看我执意也就不再推搪,连花瓶一起抱走。

    最后一丝温度也这样消失。

    我从床上爬起,为自己倒了杯水。

    其实,腹部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可医生一直不提出院的事,恐怕是跟刘恨陵有关。

    他想盯着我,也不愿刑警们那么方便随时出入,口供都是在医院录的。虽然我已说过不会私人起诉茜茜,但他们更在意的是那起谋杀案。

    茜茜自卫杀人,或许有得减刑,可她试图隐瞒,又不知法官会如何判决。年轻的一生就这样断送掉,她远在家乡的父母将如何面对?当初不惜卖田卖地送女儿出国盼她能够出人头地,结果却是把她送上了不归之途。

    所以说,命运是一步一脚印走出来的?抑或是冥冥中早注定好?

    我看着水晶杯里清澈的液体,不禁为她叹了口气。

    如果留在家乡,或许她现在已经结婚,做了母亲,过着平淡的日子,而不是一个人在铁窗后,漫无目的地等待。

    她连个愿意出钱保释她的人都没有。

    正在我想得出神时,开门的声音传来,我以为又是护士,没有即刻转头,可久久也无动静,我才意识到原来来者是刘恨陵。

    已有一个月没见过他。

    才刚喝过水,我却感到口干舌燥。他还是那么英气逼人,可雕像般的五官也有再掩饰不住的皱纹。

    “宇翔来找过我。”他开门见山地说。

    “嗯。”

    “他说你不肯见他,要跟他分手后来他竟然给我下跪求我放过你。”

    我无语。

    “这么做是想好了回到我身边吗?”

    “不是。”

    他沉默了一阵,然后问:“你没有告诉他孩子的事?”

    “没有。”

    “是因为医生说你再无可能生育?”

    我避开他审判似的目光,走到窗边。啊,屋檐下什么时候形成那么多晶莹剔透的冰溜。

    “蕾拉,回答我。”

    我依旧盯着窗外,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可听到的声音说:“可以不讨论这个话题吗?”

    “那你告诉我你倒底打算怎样。”

    “我的打算就是离开你们,离开西城,越远越好。”说话时的呵气在玻璃上形成一团团雾,我忍不住用手指尖画了一个笑脸。

    “你这是在逃避。蕾拉,人可以逃一时,但逃不了一世。无论你怎样抗拒,你内心深处的我永远也抹杀不掉不是吗?我们有女儿,有一个流着你我血液的生命,你终究得回到我身边。”

    刘恨陵这样说,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别再固执,跟我回家。”他的声音是严峻的。

    我心知肚明这是他最后的一次尝试。骄傲如他,不可能每隔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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