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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去了医院。宇翔父母虽然没直说,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无立场跟着他们去瞎搅和,故此独自留在刘宅等待。

    早上曾为刘恨陵的邀请担心过很多,也在脑里模拟过各种突发,但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世事难料。

    刘恨陵走之前告诉我,安妮住在南边的别馆,由保姆照顾,如果我想见,可以去找她。

    我一直呆在房中犹豫,迟迟下不定决心。

    安妮是心中的一条刺,虽然没在我身边长大,可怀胎十月,新生命在肚子里孕育成长,从心跳,到第一次的蠕动,那种牵肠挂肚的维系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才能体会。我控制不了想接近她的,可更害怕被讨厌,因那会碾碎我的心。

    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战胜顾虑,我叫管家领路,带我往南馆走去。

    天气异常寒冷,虽没下雪,却潮湿刺骨。我一步一脚印,忐忑地来到她的房间。

    开门的是一个面相慈祥,大约六十多岁的妇人,一见到我就说:“刘先生通知过我刘小姐会来找安妮玩,你陪她,我去给你准备晚餐,应该还没吃对吧。”

    她不说我倒没意识到,肚子空空,只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不觉得饿。

    我谢过她后走进房间,她轻轻为我带上门。

    这个房间简直可比美小型游乐场;有跳床,滑梯,木马,积木,沙箱,中央还有个水族馆似的椭圆形鱼缸。

    安妮就坐在十五尺高的巨型鱼缸前面,静静看着五颜六色的热带鱼游来游去。

    我怕突然出现吓到她,提前喊了一声:“安妮”

    她小脑袋跟着声音转过来,看到我,并没出现什么特别反应,又把头扭开。

    暗自在心里欢呼了一声,孩子的记忆短暂,希望她已忘记几个月前的事。

    “你在看什么?”我尽量控制声音中的颤抖问道。

    她眨了眨乌黑的眼睛,有点傲慢又不屑地说:“鱼。”意思好像是:你没长眼睛,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很明显我在看鱼。

    我突然从她小脸中看到刘恨陵,遗传因子真是恐怖。

    “你都知道那些鱼叫什么吗?”

    “宝莲,珍珠,火焰,小丑,枯叶,黑燕,青龙,清道夫”她瞄了我一眼,颇得意。

    毕竟是个四岁小孩,还是忍不住想取悦大人,听到赞赏。

    “真聪明。”想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可又临阵退缩。

    “我爸爸懂得比我更多。”

    “是吗?”我心一揪,想起无数个在地下室跟刘恨陵共渡的晚上,他也是反复考我;蕾拉,这是什么?分子离子有何特征?电磁波谱从高到低怎样分?背元素周期表给我听;五分钟内解开这道微积分题

    当然,在床上他也没停止过教导。

    “爸爸是最聪明的人。”她看着鱼儿们说。

    “安妮也很聪明。”

    她笑笑,接受了。

    我们无言地又看了一会儿。

    她比一般女童安静,安静得仿佛不存在。那么专注,脑中倒底在想什么?

    很少见到如此心无旁骛的孩子,记得伊丽丝曾说她是个捣蛋鬼,是什么使她骤然改变了?

    我想分担她的忧虑,抱抱她,亲亲她粉嫩的脸蛋,为她梳头,讲故事给她听母性荷尔蒙主导着我的身心,可实际上我什么都不能做。

    “那条七彩鱼死了。”她突然淡淡地说。

    我努力去寻找,可鱼缸实在太大,一时不知在哪里。

    “安妮死时要趴着,不喜欢肚子朝天的样子。”她又说。

    多么诡异的说话,四岁孩子应该有死亡的概念吗?我极不愿意去面对,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很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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