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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儿女情长。在忙碌之中,乾元二年一转眼就要过去了。

    这一日,李泌悠然地与南亦远对弈,两人棋力相当,厮杀了五局后,李泌领先南亦远一盘。

    有李泌与南亦远下棋,皇甫濯自然乐得不用再绞尽脑汁与南亦远在棋盘上拼杀,他坐在一旁,看两人你来我往,黑白子jiāo错落下,倏忽间,经纬纵横的棋盘下便铺了一大半的棋子。

    “听闻太上皇身体不郁,圣人近来也常免朝不上,有些人又蠢蠢yù动了。”李泌在白子外围落下一枚黑子,只差两子白子便可将黑子包围,从而解了中路的威胁。

    南亦远捻着棋子,一边思索棋路,一边问道:“长源公说的人,是那个隐在幕后的人,还是那些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人?”

    李泌笑道:“当年我看中你,让你辅佐太子,就因你和我很像,狡猾如狐,如今一只狐狸要问另一只狐狸了?”

    皇甫濯差点将口中的茶喷出,原来李泌是知道自己有这个绰号的。

    南亦远在棋盘另一边落下一子,似已放弃了被李泌包围的那一路:“长源公和我是狐狸,那建宁王又是什么?”他抬起头,直视李泌,问道。

    李泌讶然,思量了许久后,他一边落子一边道:“猎人。”

    听得李泌所言,南亦远忽然将手中的棋子丢入棋盒之中,他笑微微地望着李泌:“如此说来,我们两只狐狸在这里谋盘布局又有何意义?终归逃不出建宁王的圈套。”

    “可有时,猎人也会空手而归,只要猎物够狡猾,甚至……”李泌屈指用力扣在了棋盘上,“够狠。”

    “狠?他应该是这世上最狠的猎人了吧。”皇甫濯先是看了一眼南亦远,又望了一眼李泌道。

    李泌忽然拧起眉头,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的确,他的确够狠!”

    南亦远见李泌神色忽变,立即明白了李泌刚那句话中之意,他蓦地打了个哆嗦。他与李泌皆未算到,李会狠到对太上皇和李亨下手!

    太上皇忽然病倒,随后李亨也身体不适,两位至尊之人忽然一齐病倒,若两人遭逢不测,那太子便会登基。没想到,本以为时局走势正在稳步,谁成想,李居然行了釜底抽薪之计!

    “南先生,我劝你一句,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李泌拂袖,将棋盘上的棋子全数搅乱。这盘棋再下下去已无意义,李泌不由得怀疑,当初自己被逼得退隐,这幕后也是李在做推手。如今他重回长安,却无权无势,已然阻止不了李了吗?

    南亦远叹息摇头,他看着坐在身旁,为他担忧的人,露出了欣然笑意:“皇甫濯,你也希望我离开吗?”

    皇甫濯点头:“离开,我会去找你。”

    第四十三章

    寒风萧瑟,皇甫濯替南亦远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狐裘,与他一起望着城下鱼贯而入的回纥军,脸色绷紧。

    李泌手里揣着拂尘,勾头往城墙下看了一眼,随即就收回了目光。乾元二年岁末,太子进言李亨迎回纥军入西都,身染重疾的当今天子已无暇顾及朝政,太子李豫监国,朝中大臣如今唯太子马首是瞻,而张皇后与李辅国间的隔阂如李亨的病一般,越来越深。李泌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味,他总觉得,乾元二年一过,乾元三年怕过不完整了。

    除了李泌外,身处在西都漩涡中央的人都隐隐觉得过完年,这天下要有新主人了,而南亦远觉得,自己恐怕不久要离开西都,不论他愿不愿意。

    “走吧,这景象与三年前一模一样。”南亦远当先转身,朝着城墙下走去。当年回纥军入西都,也是这般模样。

    可是,长安百姓们的反应与三年前大不相同。

    三年前,长安收复,回纥军入城,百姓欢天喜地,可还未等他们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回纥军竟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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