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将来继承大统,必是有道明君,陛下万不可遵守遗诏,舍子立弟,使德昭终身抱屈。”哪知太祖孝念纯笃,立意要遵守太后的遗诏,并不因为花蕊夫人之言,摇动龙心。但是太祖的心,虽没动摇,花蕊夫人在太祖跟前所讲的言语,早已被宫人窃听了,传播出去。韩惠妃、刘婉容等一班妃嫔,都与光义有jiāo情的,听得此事,便暗暗告知光义。光义不知花了多少精神,费了几许钱财,才博得太后临殁的几句遗言,忽然听说花蕊夫人在太祖面前,劝他传位德昭,推翻金柜的遗诏,如何不要痛恨入骨呢?便咬牙切齿的骂道:“这贱人不过是亡国的妃嫔,偶得皇上的宠幸,竟敢如此大胆干预国家大事起来,我若不把这贱人活活处死,也不显我的手段。”从此光义深恨花蕊夫人,一心要将她治死。暗中串通了韩惠妃、刘婉容等人,在太祖的临幸时候,迭进谗言。太祖虽然英明,但禁不住六宫的妃嫔通同一气和花蕊夫人作对。日久月深,没有一句好话传入太祖耳内,况且宋贞妃新册立为皇后,太祖觉得她事事贤淑,处处柔顺,格外的敬重着宋后,自然不因不由,慢慢的把宠爱花蕊夫人的心,冷淡了点儿。但是太祖对于花蕊夫人,虽然略觉冷淡,因为贪恋着她的花容月貌,并没有厌弃之意,还常常的临幸花蕊夫人宫内,不过比较从前,疏失一些罢了。光义闻得太祖仍旧恋着花蕊夫人的颜色,并没厌弃的意思,心下愈加痛恨,誓必除去了她,方出心头之气。也是恰当有事,太祖忽然高起兴来,带了光义、光美和近御的侍卫,往后苑shè猎,偏偏又命花蕊夫人随驾而去。原来花蕊夫人,非但才容绝世,并且精于骑shè,在蜀中时,常常的随着后主孟昶出外打猎。太祖平日之间,无甚事情,便和花蕊夫人谈论孟昶宫中的事情,以为笑乐。花蕊夫人要博太祖的欢心,并不避讳,将后主怎样娱乐,怎样荒yín,一一告诉太祖,便是随着孟昶出猎的话,也曾对太祖说过。太祖遇事留心,既知花蕊夫人,善于骑shè,便要试一试她的骑shè究竟如何,所以今日高起兴来,往苑中shè猎,便命花蕊夫人伴驾而行,也不过乘着一时之兴,使她献一献技艺的意思。哪里知道,竟因此送了花蕊夫人的xìng命呢!
那花蕊夫人自入宋宫,好久没有出外打猎,忽闻太祖命她随往苑中,也觉高兴得很。当下换了一身武装,悬弓chā箭,前来随侍圣驾。太祖见花蕊夫人头chā雉尾,身穿盘金绣花软甲,脚登绿牛皮挖云头的小蛮靴,尖损损,瘦蹙蹙的不满三寸,腰间悬着一把宝雕弓,chā着一壶狼牙雕翎箭,愈显出柳眉凤目,杏脸桃腮,令人见了不胜动情;太祖心中大喜!便也不乘御辇,传旨在御厩中,牵出马来,拣一匹金鞍珠勒的银合马,赐于花蕊夫人乘坐。太祖却乘了从前出征时用的枣骝铁脚追风马;光义、光美也是全装披挂,各人乘了自己的马,带领侍卫,在前引导。一声吆喝,向苑中而去。到了苑中,撤开围场,飞禽走兽,惊骇潜遁,众侍卫控弦走马,往来驰骤,争先恐后,势如奔雷掣电一般,顷刻之间,已获了不少的獐、鹿、雉、兔。花蕊夫人也夹杂其中,揽辔控送,娇捷异常,并且箭无虚发,获禽甚多。太祖看了,心中大喜道:“不料一个女子,竟有这样勇敢,若非今日同来打围,朕哪里知道她有这样的绝技呢?”众侍卫见花蕊夫人骑shè如此精妙,也都佩服,极口称扬!惟有光义,深恨花蕊夫人,一心要乘着shè猎的时候,暗中算计她,却又无从下手,心中正在闷闷不乐。又听得众人称扬花蕊夫人的骑shè精妙,胜过男儿,那赞美的言语,几乎众口一词,光义愈加烦恼。暗暗的恨道:“这贱人偏有如此本领,现在被她显了技艺,众人同声赞扬,倒还没甚要紧,惟恐皇上要格外宠爱,这贱人若得志,于我的前途大有阻碍,不于今日将她取死,以后便没有机会了。”正在那里筹思无策,忽然左首树林里面一声怪吼,奔出了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