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这是人生的大道理,贱妾自当听候公子的命令,万无催促之理,此时只要公子答应一声,留件信物,妾就放心了。”匡胤被素梅说得低头无语,竟有进退两难的情形。原来匡胤见素梅生得美丽如花,又复擅长歌舞,正在爱慕不胜,今见素梅情愿做自己的偏房,心下哪有不喜之理!只是碍着家中规矩严紧,所以不敢答应。突然间被素梅说出两层道理,因此委决不下,一时之间,竟至无言可答;所以低头不语,现出为难的情形。张光远瞧着匡胤的模样,知道他进退两难,便向匡胤说道:“素梅既真心实意愿作你的偏房,好在此时并不实行,就答应她罢。”韩令坤也道:“古人说的,佳人难得,素梅一见了面,便属意于你,真是前生的缘分,如此好事,岂可当面错过,还以答应为是。”匡胤听了两人的话,尚未回答。郑恩是最巴望此事成功的,已抢着说道:“二哥平日最爽快不过,今天为何像fù女一般,毫无决断。这样的好事,哪有不允之理?素梅既要一件信物,腰间常挂的那块玉佩,就可以给她的,你自己不好意思,待我来替你除下就是了。”说着,走至匡胤身旁,在腰间把玉佩解下,随手递给素梅道:“这块玉佩,便算是赵公子的信物,你可好好收着,日后公子发了迹,自然要来娶你的;但是我老郑在中间如此出力,将来的谢媒酒,你要格外丰盛些才好。”素梅听了郑恩的话,不好意思回答,只得含羞带笑,把玉佩接去,好好收藏。匡胤此时也乐得顺水推舟,一任郑恩替自己作成这事,所以并不阻挡。慕容延钊见事情已成,不禁大声说道:“还是老郑来得爽快,竟把一件美事办成了功,真是有趣!”众人也都和着延钊,称扬一番。因为时已过晚,只得大家分手,各自散去。
匡胤自此安居家中,每日除了读书习武,遇有空间,便到外面和张光远等一班少年,任意游玩,况又多了韩素梅这个腻友,和他来往盘桓,更加容易消磨岁月。不知不觉,已经由春至秋。其父弘殷,已为匡胤聘定贺姓之女,择吉亲迎。燕尔新婚,郎才女貌,夫fù情爱,自然深厚得很。
过了几时,已到汉隐帝乾元,却因凤翔与河中、永兴三省,因隐帝初立,互相联络,违抗朝命,少不得要派将出师,以彰讨伐。隐帝却派弘殷往征凤翔。旨意既下,弘殷匆匆的点兵调将,择日兴师。匡胤闻得父亲奉命出征,却提起了一股雄心,要跟随弘殷一同出发,把自己的意思告知父亲。不料,弘殷因他娶亲未久,坚执不允。匡胤哪敢违命,只得暂时遵从,心中早已打定一个主意,只待送过父亲,便要实行。你道打定的是什么主意?他因为弘殷不准自己随营出征,这一腔壮志,无从发泄,始而想和母亲妻子言明,待父亲行后,立即收拾行李,赶往营中,到了那时自己既已出外,父亲也就不便赶他回来,就可力图功名,创建事业了。继而一想,父亲是个大丈夫,奇男子,尚恐怕自己随同出兵,或有危险,不准所求,母亲妻子乃是女流之辈,胆量更小。倘若言明,知道儿子、丈夫要去打仗,哪里肯安然放行?如此一想,所以打定主意,守到弘殷出兵以后,不如瞒着母亲妻子,私自赶向前去,给他们一个不别而行,免得种种阻挠。胸中有个主张,倒反十分安详,帮着弘殷料理了公私之事。到得出师的吉日,弘殷祭过了旗,自和送行诸人一一话别,又嘱咐匡胤,管理家务诸事谨慎,按着课程读书,不可出外游dàng。匡胤连声答应。已听得三声pào响,前锋军队早就启行,弘殷跨上雕鞍,向着送行的人将手一拱。只见旌旗招展,刀qiāng纵横,许多兵将前围后绕,簇拥着弘殷,径向凤翔一路而去。那些赶来送行的同僚和亲戚,见弘殷已去,就陆续散回。匡胤少不得代父亲致谢一番,直待送行的人都已散尽,方才怏怏的向家内而行。他今天瞧着父亲出兵时,那样威风显赫,心下更是羡慕,恨不得立刻赶往军前,立下大功,出仕王家,也好像父亲